在夕阳西下的归途上,安佐如此评论着顿。
「我不清楚他的本性如何,就连本名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是天生的贵族。他天生与卑屈无缘,不会为任何事情阿谀谄媚,不害怕丶不胆怯丶不服从,自由奔放丶难以捉摸丶任性自我,虽冷酷却满怀慈悲。虽然我对自己的人生并不後悔,但偶尔也希望能像他一样生活。」
「这个名字果然是假名吧?他好像还自称伯爵?」
看来卡尔罗好像不大喜欢顿.应该说他很不擅长应付这种人吧?总是板着一张脸的卡尔罗让人难以揣测他的喜好,但是对於顿.,他摆明就是抱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安佐大概也察觉到这一点了吧?但是他反而故意以捉弄的口吻回应,看得出安佐今天真的很开心。
「你跟他玩过一次牌就会明白了。你大概赢不了吧?」
.时,她的眼神是不一样的。
「我不要茶,要酒。拿酒来,五十二年的阿帕罗马帝还有吧?」
「遵命。」
里克没有错过那一刻。克罗蒂亚低头回答之前尽管只有一刹那,她那美丽精致的脸蛋还是因某种情感而容光焕发。那是有些吃惊丶彷佛在强忍些什麽却又无限爱怜的女性神情。
「唉唉,大白天就开始喝酒啊?」安佐故意叹了口气。「强.杰克.顿.,你好歹是个病人吧?克罗蒂亚小姐也真是的,他的话你用不着一一照办啊,你又不是他的仆人。」
「为什麽?」
「我正是主人的女仆。」
「你看,她本人都这麽说了喔?」顿.朝克罗蒂亚挥了挥手赶她走。「好了,去端酒来,快点。安佐,你也给我一起喝。光阴一去不复返,人生苦短。尽管开怀畅饮名酒,大啖山珍海味,玩残各方佳丽,向敌人大开杀戒,沉溺在财宝之海即可。不管如何满心贪欲丶身陷污浊或是犯下大罪,我们早晚终将一死,灰飞烟灭,没什麽好恐惧的。安佐.潘卡罗,你只要以那双萎缩的腿像过去般践踏一切即可。如果你敢说办不到这种丢脸的话,就在我面前低头跪下!看在过去的情谊,我会立刻把你的头砍下来。」
结果顿.和安佐开了五瓶酒,卡尔罗也因无法拒绝而喝了一点,里克则又是果汁又是茶地把肚子喝得饱饱的。
安佐是酒国英雄,即使喝再多也不会烂醉,但是今天却喝到脚步有些迟钝。或许和朋友一起举杯交欢的酒,就是有这麽一点不同。里克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位名满天下的安佐.潘卡罗竟然被骂得狗血淋头,不过当事者却显得相当开心,而里克不知为何也没有一丝不快。根据陪安佐来拜访顿.好几次的卡尔罗所言,每次都是这种情形。
「那个人啊,如果真的如他自己所说可算是真正的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