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能说，历史上是这样
。”沈默苦笑着揉揉鼻子道：“但是你要知道，历史是充满偶然……刘承祐不杀郭威全家，没有柴荣什
事儿
可控范围内……对于矿监税使及其走狗，起义者
个也不放过，但并不伤及无辜。
比如上海起义当夜，未参战起义者分区出防，维护治安，凡监狱改过所，硝磺局等要地，防守尤严，救火队亦全体戒备，社会秩序稳定。虽然仍有地痞流氓趁乱打劫，但都被赶来督察队抓获，并严惩不贷。
其余地区状况，没有上海这样理想，但发生骚乱都在可控范围内，并未有处发生大规模打砸抢。这在农民起义中是不可想象。
究其原因，来是目标明确，市民把所有愤怒都发泄到阉党身上。二来，是因为起义领导者，本身就是城市权力者……王学党人和本地绅商、乃至官僚们，都不愿意看到城市出现骚乱。在琼林党人指导下，他们通过大量先期工作，有效地防止
有人趁火打劫。
还有第三点，那就是发生在城市，与城市居民有关，而且是在城市环境中塑造出来集体行动，虽然引发原因，和引发农民,bao动原因差距不大……基本上都是为生计。但与农民起义也有本质区别：城市百姓容易抗争、也容易安抚，因为他们是靠手艺和劳动力为生，失去工作或者薪水无法养活自己，就会抗争，但随时找到工作或者得到合理报酬，随时就能生存下去。
而历史上那些农民起义中，农民彻底失去土地，就失去切，从此徘徊在死亡边缘，再也没有希望，只有死路条。所以旦起义，便带着无穷戾气，常会演变成毁灭切、推翻朝廷风,bao。
“简单地说，城市民变虽有抗争，并不颠覆，‘他们反太监，但不反皇帝。’”崇明岛上江南水师驻地，当年沈默和胡宗宪最后次对酌山间别墅中，沈默慢悠悠地向张居正解释道。
“你是怎琢磨出来？”张居正眼睛瞪得溜圆道：“这个古今中外都没有成例吧？”
“跟你说过，小时候昏迷过，醒过来，突然就知道五百年后发生事情。”沈默轻叹声道：“难道非要等到无敌舰队被英国人干翻，你才会相信？”
“虽然很扯淡……”这二年，沈默说好几次这样话，张居正总感觉他是在装神弄鬼，但时间长，他又不由有点相信：“但只有这样，才能理解你这个人，你所作所为。”说着又忍不住道：“大明真会在几十年后，被女真人消灭？大好河山真要再次被异族统治？华夏真会倒退回奴隶时代，然而沦为西方列强殖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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