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开埠时间不长,但上海已经发展为世界上最大国际性都市,集金融、贸易、工业、新闻、出版诸多中心于体,举动举世瞩目,如果能在这里成功起义,对全国各地会有十分强烈示范作用。
而且这里守旧势力最为薄弱,接受新思想和新观念程度最好,且有着最大规模市民阶层,这都是起义获得成功有利条件。因此从年初开始,琼林党人和泰州党人首脑便云集上海,以上海若干个以各种名义创办团体为掩护,暗中奔走筹划。
比如‘沪上文社’、‘修业堂’、‘正己社’等几十家文会、讲坛,便是琼林党人据点,而泰州党人则以‘水手之家’、‘退役军人联谊会’、‘纺织工会’等十几家社会团体为据点。
因为这里是琼林党人传统势力范围,故而泰州党人也承认文峰先生孙鑨为起义领袖,基本上能听从调遣,与琼林党人配合完成前期准备。
毫不意外,泰州党人负责是基层民众动员工作,以及对官府军队渗透。琼林派则用全部精力,放在对上海绅商公关上。
与主要靠彪悍民风、宗族团结,以蛮力撕开大明柔软腹地长沙起义不同,上海起义难度更高。其最重要原因是,上海这座城市虽是新兴,但太复杂,各行各业各界人士,都有着截然不同利益诉求,很难用个口号,或者个目标,就将所有人都鼓动起来……最大可能是,感觉自己鼓动到位,大家也都热血沸腾,可等集合时候看,只有小猫两三只,你被集体放鸽子。
这是因为上海已经在事实上,形成代表自己利益政治精英,这就是以‘十八行会’为首绅商集团。在上海政治版图中,有句口号叫‘得绅商者得天下’,是说绅商政治取向决定胜负,决定上海命运。
‘绅商’这个词,翻遍史书也找不到,它是近年来才由东南创新出来。绅指士绅,商指商人,在本指两类人,士农工商,头尾,商尤其为士所贱视。然而在最近几十年,这两个冤家不知从何时起变成亲家,被并提混称为‘绅商’,屡屡见诸报端,市民也不以为异,就连最守旧卫道士,也只是摇头叹息,发几句‘世风日下’牢骚,就任它去。
这是因为在东南,社会观念翻天覆地,读书人弃学经商,已经是很普遍事,而且基本掌握各行各业话语权。比如上海主流是十八个行业……如丝织业、棉纺业、珠玉业、外贸业、粮食业、书报业、药材业等商业协会会首,基本上都是亦儒亦商绅商。
当然,所谓‘十八行会’也是最近几年才翻身做主,在之前很多年里,上海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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