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肯定怕丢
饭碗。”马六爷倒也理解陈官人，这年头，能有个糊得口、养得家
营生，实在是太不易，换谁都
样。他大手挥道：“
们这些光脚不怕！出发！”便带着十几个茶客离开茶馆，走在大街上，越来越多人加进来，走到外滩时，他身后已经聚集上千人，而这只是从四面八方赶往外滩码头浩浩人流中股。
※※※
其实上海也早就是个火药桶，长沙起义消息，就像个火星掉进来，登时引爆积怨已久民众。
愤怒工人与市民，如流水般涌入外滩，如乌云般聚集在昔日繁华码头上。到下午时分，不呼而集者达十万人，站在对面皇家银行大楼上俯瞰，只见黑压压片望不到边际，才知道什
叫人山人海。
缓缓关上百叶窗，隔绝外面光景与声音，徐渭那张玩世不恭脸上，罕见呈现出严肃神情，他对端坐在沙发上孙鑨道：“搞得太大吧，最后怎收场？”
要求。
各大报社被严令禁止刊登长沙方面消息，然而还是有报社忍不住在报纸中偷藏夹页，向读者介绍长沙民众抗税起义消息。
消息很快传遍全城，被粮食危机、金融危机、矿监税使折磨生不如死上海市民，登时如被打入针强心剂，转眼全城躁动，每处都在热议着发生在长沙大事。
前园茶馆中，自从侯掌柜去世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热闹。人们仿佛下子胆大包天，再也不怕无处不在东厂番子，他们大声表达着对长沙市民支持，并绘声绘色地传诵着沈明臣演讲辞。
“如果上海有这样活动，定要去参加！”柳三河满脸涨得通红道：“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人召集！”
孙鑨平时是烟酒不沾，面前烟灰缸里，却插满他抽过烟头，咳嗽声，喉咙有些沙哑道：“放心，拙言自有安排。”
“神话里救苦救难观音菩萨，总是要在情况糟到无以复加时候出场，否则不足以体现她佛法无边。”徐渭忍不住讽刺
“怎没有市面上已经传开！”马六爷大步走进来，朗声道：“大伙听好，现在就去外滩码头集合！算爷们都去！”感情他是来招呼大家。
许多人纷纷响应道：“同去、同去！横竖都过不下去，还不如出口恶气再死！”
“要是年轻十岁，也跟着去。”周老汉副心之向往、身不能至表情道：“可惜现在只能拖你后腿，帮打死太监几下，算是给老侯报仇。”
“没问题！”马六爷点点头，却不见陈官人影子，问道：“老陈呢？”
“说是家里有事儿，刚回去。”周老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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