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客用拿温热
湿巾，为皇帝擦净脸上细密汗珠，万历目光重新清明起来，大家才算松
口气。
万历腮边浮现出不正常殷红，却被身边太监说成是吸福寿烟，身体更健康表现。其实他隐隐觉着不是这样，因为这烟只有吸时候欲仙欲死，
旦段时间不吸，就如万蚁噬骨般浑身难受。而且随着时间推移，两次吸烟间隔也越来越短，现在只有个多时辰，竟是彻底离不开这种东西。
经过打听，他知道在吸烟者中普遍存在‘烟瘾’，觉着自己应该是瘾特别大那种，所以也没有往心里去，反正朕就是支接支地抽，也抽得起。
客用这才禀报，分管财政大学士王家屏和户部尚书张学颜在宫外等候宣见。
“让他们进来吧。”万历淡淡道，这几年他政事基本荒废，但在帝王之威上，却日益精进，给身边人越来越强压力。
见老爷出来，连忙落下轿杆、掀开轿帘。
看到他灰败脸色，老管家张德惨然道：“大爷，真全交？”
“……”张四维点点头，仿佛力气都在东暖阁耗光。
“那可是老爷奋斗辈子……”张德说到半，觉着不妥，便打住，两行老泪却淌下来。
“要是
爹还活着。”张四维惨笑声道：“日昇隆也不至于陷入绝境……”说完只觉手脚发软、天旋地转，眼前黑，跌落轿中。
王家屏和张学颜进来，行礼之后万历赐坐，也不废话，将张四维写条陈交两人传阅。待两人看完，皇帝沉声问道：“两位怎
看？”
王家屏和张学颜交换下目光，还是由张尚书先讲：“回禀皇上，张阁老在条陈中，已经将银票失信危害讲得很清楚，微臣也认为，朝廷不能坐视不理，必须要主动承担责任，否则皇家银行倒闭事，却遗祸大明万民。”
万历点点头道：“那他三点建议，张尚书同意？”
“这个，微臣实难苟同。就拿第条说，以上谕禁止官府向皇家
“老爷，老爷！”下人们吓坏，赶紧上前查看，又叫道：“快请御医，请御医！”
张四维在京城宅院，距离左安门很近，因此轿夫把他抬回家去，请御医也到府上诊治。
他在左安门昏倒消息，自然很快传回东暖阁。
万历皇帝正在神情怪诞吸他特制香烟，听闻张四维竟昏倒，摇摇头，打个寒噤，目光迷离道：“真不顶事儿，要是张师傅没失踪就好……”
太监们知道，彼张非此张，乃是江陵张居正。但都不敢多言，因为皇帝在吸烟时候，极端喜怒无常，不少人因为在这个时间段，稀里糊涂被打板子，甚至直接逐出宫去，前途尽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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