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汇联号剩下
资金，已陆陆续续被运到日升隆，私下弥补
掌柜们亏空。现在汇联号，除搬不走店面，已经什
都不剩……
谣言必须有佐证才能取信于人。但各地人们都曾亲眼看见，东厂将
辆辆大车驶进汇联号，出来时候，明显是满载而归。尽管后来，似乎东厂又把东西拉进去，但谁知道是不是偷梁换柱，把金银换成石头？
这个说法非常有破坏力，因为人人都能看出这是件大出情理之外事。他们为什会把钱财存在银行，不就是为安全放心？现在出现如此蹊跷状况，让储户们如何安心？
但是汇联号已经没有，大家钱财都在日升隆手里，现在好歹他们还能认账，所以大家疑忧虽深，总还担心逼迫太甚，让日升隆翻脸就完蛋。所以都不约而同地忍着，且等着看看再说。
看
义心里跳。张四维已经查过帐，现款还有多少，他心里应该有数，如今提出来，不是明知故问？心里想着，嘴上却不敢怠慢：“您不是看过帐，总在八千万两上下。”
汇联号原先存银，大概是亿五千万两。日升隆能有八千万两，已经是很不错。
不过他很快明白张四维这样问目，显然是察觉到日升隆内控存在缺陷，各地银号挪用现象比较严重。所以又有些尴尬改口道：“若是需要，能调动八九成吧。”
对方毕竟是自己舅舅，张四维也不好把话说得太白，他心想，八千万虽不足，六七千万应该是有，垫上两千万两银子还不足为忧。话虽如此，他又问道：“如果调度不过来，舅舅有什打算？”
王崇义做贼心虚，唯恐张四维再问下去，要求盘库就露馅。不及细想这话意思，只有先大包大揽敷衍眼前再说：“不会调度不过来。各省收支情形，
都很清楚，关键时刻能抽出款子。”为让张四维放心，他又加句：“山西和扬州两处金库，经常有几千万两银子在那里。”
这是为掩饰下面各分号掌柜，利用虚假交易，挪用存款牟取私利。虽然王崇义自己没这干，但孝敬吃足，自然要掩护他们。
响鼓不用重锤，张四维认为他是在暗示，承认下面挪用银子，必要时他会想法子补足，也就放心。
※※※
张四维最终拍板，契约仍然有效，只是将皇家银行开业时间推后个月，以确保能筹措资金，渡过最初困难时期。
但让他始料不及是，人心惶惶两京诸省，并未因为皇家银行成立，汇联号债务有主而安定下来，反而谣言甚嚣尘上，说皇帝已经搬空汇联号金库大半，只留给个日升隆个空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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