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笑笑道:“别忘,还是浙江巡按监军道。”巡按有权监察全省民政,监军道则可过问全省军事,其实是很有些权限,只不过沈默不想找麻烦,所以直没用过罢。
那小校拍脑袋,恍然道:“对呀,光想着您是解元,却把这茬给忘。”便去取来府衙转送各城门命令,请巡按大人过目。
沈默展开看,‘北新关’便映入眼帘,不禁喃喃道:“还是那伙倭寇。”他本因为胡宗宪率军亲去,对阵二百倭寇,应该手到擒来才是,怎反让他们逃脱呢?
但关于细节问题,那小校却问三不知,沈默也意识到自己失态,笑着道谢,便往城里去,只听身后传来那小校兴奋高叫道:“解元公回来喽!”
登时引来围观人群。沈默记得自己中小三元时,也曾引来围观,当时把他围得里外三层,连家都回不去
起朝沈默几个深深鞠躬,感激莫名道:“举业道,自来都是敝帚自珍,从来没人肯像琼林社这样,掏心掏肺对们,请受们拜。”
几人赶紧请大家不要多礼,沈默声音嘶哑道:“次讲解,也不可能解决大家全部问题,如果日后还想这样,只管找们琼林社,不管多远,都会赶过来。”这种无私仁厚举动,又弄哭不少士子。
这不只是邀买人心,沈默本身也很需要个机会,来检验自己才学,督促自己加倍努力,不要松懈。
因为他目标不仅仅是中进士,他要成为拥趸千万大儒,只有成为万众景仰学术领袖,他才有资格去触碰人们灵魂,去潜移默化改造人们思想。这条路肯定很难,但只要坚持去做,他相信自己定会做出些成就来。
※※※
结束第次‘灵隐讲学’,沈默几个歇日,便登上归乡客船。有道是‘功成名就好还乡’,个个归心似箭,恨不能插上翅膀回去,跟亲人共享登第荣耀。
在这些人里,最不着急是徐渭,因为他家里人没得干干净净,回去也没意思。最着急却是沈默,因为殷小姐父女昨日便已经回去,他也得赶紧回绍兴,把婚给订。
等回到绍兴城,已经是初五日。沈默发现进城时盘查特别严,便问那守城小校,发生什情况。
那小校见是解元公回来,便忙不迭磕头行礼,沈默让他起来,把问题又重复遍。小校忙不迭地答道:“回解元公话,是今儿头晌才接到命令,说有群武艺高强倭寇入境,已经脱离大军追踪,让们加强警惕呢。”
沈默皱眉道:“能把文书给看看吗?”小校有些为难道:“这个是军令……小得请示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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