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诗中所讲,道君皇帝常把炼出来仙药赏赐给严嵩,方面固然是对他宠爱,希望他益寿延年;另方面‘君服药,臣先尝之’,也存拿他试药阴暗心思。
如果你有幸翻看嘉靖陛下起居注,必然会看到大量某年某月某日,帝密谕嵩,近获仙方,制成丹粒,依神仙意旨,赐你盒服之。嵩捧读圣谕,‘不胜感戴天恩之至’,立即选择良辰饮服,‘以验其性味’。
所以练出仙丹来,皇帝是不会第个吃,他得先让严嵩
内。这位总督大人显然是认为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想要在集中全力对付倭寇之前,先把那碍眼赵文华给撵走。
在番斟酌之后,他选择纯属外来户狼土兵,作为对付赵文华突破口。故意将已经写好批条后压,让狼土兵得不到该有粮饷,制造事端,来彰显赵文华逼走张经之过……因为浙江正处于人事更替混乱阶段,所以政令不畅,所以本总督命令传达不下去,而这切,都是因为赵文华在里面瞎搅和所致。
等到他打必胜之仗、奏凯归来,便可在报捷文书上,顺便攻讦赵文华不懂军务,胡乱插手,请陛下为东南计,早早把他召回去,该干嘛干嘛,别在这碍眼。
他敢打赌,如果这仗赢,皇帝高兴,肯定会把赵文华召回去……因为徐阁老透露,陛下早就流露出让赵某人回朝意思,只不过在严嵩努力下,赵文华归期才缓再缓罢。
所以周总督想用个小小手段,把赵侍郎脚踢回北京去。谁成想偷鸡不成蚀把米,预想中唾手可得胜利,竟然变成这个样子。周总督这回丢人还在其次,更严重是,给赵文华攻击自己借口,怕是要失足成千古恨。
事实上,陶宅镇被围,还不是最坏结果,士气大振倭寇居然反过头来,再次进攻浙东带。把刚有些复原当地百姓,抢个底朝天,这才嚣张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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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不用小丞相捉刀,赵文华便亲自动笔,将周珫这次调动兵马不甚恰当情事大加渲染,又云周珫对狼土兵苛待,无法做到视同仁等等;便断言他当总督,必定贻误大局。而‘论奉公之忠,任事之勇,用兵之智,料敌之明,无过于胡宗宪’,所以保他代替周珫。
奏疏同样是抵京,但这次严嵩没有先看到,而是被直接送进玉熙宫中……这不是因为严阁老失圣眷,而是因为他老人家下不床。
严阁老之所以下不床,是因为这样首诗:‘灵药金壶百和珍,仙家玉液字长春,朱衣擎出高玄殿,先赐分宜白发臣。’这是大明朝嘉靖皇帝陛下,几年前亲笔题给严阁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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