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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渭眼光可谓毒辣之极,下便找到化解危局关键所在,让沈默不禁眼前亮。但再想,这样做也不是没有问题……投靠胡宗宪便可视为投靠严党,可不能当老师刚拼上命,他这个学生就投敌呀。
沈默与徐渭交情深厚,也没必要掩饰,就将这重顾虑讲给他听。便听徐渭笑道:“没必要担心这个,你本来就是胡宗宪下级,又是为抗倭出谋划策,不必担心会被舆论当成严党。”
沈默见他说得笃定,不由玩味地笑道:“文长兄,看来你还有什东西瞒着。”
“本来就没打算瞒你,是你直都不愿意靠过来。”徐渭淡淡笑,说着神秘兮兮道:“知道胡宗宪为什死乞白赖也要拉入伙吗?”
他坐下,又给他倒碗茶,咕嘟咕嘟喝下去,徐渭脸色这才好看些。
沈默笑问道:“这着急作甚?又不给你说媳妇。”
徐渭没好气道:“听说堂姐夫出事儿,生怕你小子想不开,赶紧就从家里跑过来。”
看着满脸油汗徐文长,沈默心里十分感动……什是朋友,就是在你倒霉时候,他不躲着你,反而过来看看你,这就是真正朋友。
见沈默脸唏嘘,徐渭却以为他是在担心,便嘿嘿笑道:“放心吧,已经有锦囊妙计,管保兄弟你平安无事。”
“王学。”沈默猜就中道。
“不错,就因为是季长沙、王龙溪嫡传弟子。”徐渭沉声道:“知道王学在浙江意味着什吗?”
“舆论。”沈默联系上下文道。
沈默笑问道:“计将安出?”
“你看这是什。”徐渭从怀里掏出封书信,沈默接过去看,原来是新任浙江巡抚胡宗宪,写给徐渭信,大意是现在已经当上巡抚,文长先生能不能来再考虑考虑,助臂之力啊。
见沈默看完,徐渭笑道:“已经写回信,让送信带回去,在信里夸下海口,说经过咱俩多年讨论,已经有套对付倭寇办法,如果他胡中丞愿意听们,就亲自来绍兴见们。如果不愿听,就当什也没说。”说着拍拍沈默胳膊道:“就怕他不来……只要他来,凭咱兄弟这嘴皮子,保管把他吹得找不着北,心甘情愿跟着咱们弟兄走。”
沈默听明白,徐渭这是在给他找靠山呢……平心而论,以他现在如履薄冰处境,也确实需要个靠山。而且从整个浙江看,就没有比胡巡抚更合适,因为很显然,严阁老是准备用胡宗宪来应付东南,至少在这个使命完成前,胡宗宪话还是很管用。
如果能让他觉着非得保住自己不可,那自己就可以睡个安稳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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