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大雪初晴,层寸许厚积雪覆盖园中花草,阿蛮四处看看,双乌溜溜大眼睛满是疑惑道:“鸟在哪啊,大叔?”
沈默心中充满挫败感,捏捏阿蛮肉乎乎腮帮子道:“阿蛮。你叫‘大叔’心里就难过,难过就忘怎捕鸟。所以……”
“那不叫。”小女娃很痛快道。
沈默咽口唾沫,心说好歹找到对付她办法。便拉着阿蛮往湖东边观鱼台去。这几个月前线巡视,让他养成勘察地形好习惯,虽然只在湖边转过次,却已经发现这里是鸟雀光顾地方。回去后他还特意问过柔娘,知道这里是园中通常喂鱼地方……
南宋画师定下‘西湖十景’时,这卢园便被列入其中。名曰‘花港观鱼’,花港便是指近花家山卢园,观鱼便是观这个湖中放养数万尾金鳞红鲤……这多鱼都在观鱼台喂养,地面上自然落得不少米粒饭渣,便成鸟儿们食堂……尤其是在这个雪盖大地、无处找食时候,鸟儿们无疑会更青睐这里。
小阿蛮见沈默和颜悦色,便不那怯,从柔娘身后蹦出来,小手拉着沈默胳膊便往外走,口中兴奋地叫道:“鸟……鸟……”
沈默只好搁下饭碗,对柔娘道:“陪阿蛮出去抓鸟,你要是没事儿也跟过来帮忙。”
柔娘起先挺矛盾,但听到‘帮忙’二字,便小小欢喜地点头道:“大人可要准备什器具?”
“找张捕鸟网子就行。”沈默挠挠头道:“还是让铁柱去找吧,你去找些米粒,用香油拌拌拿去湖边。”
阿蛮激动道:“阿蛮干什?”
果不其然,当沈默带着阿蛮到观鱼台时,数丈方圆雪地上。已经落十几只各色小鸟,正在蹦蹦跳跳找食吃。南方下雪少,许多小鸟都是第次碰到这种天气,在雪地上蹦来
沈默顺手抄起门后笤帚,笑道:“跟扫雪去。”便拉着蹦蹦跳跳小女娃往湖边去。
走在密封长廊中,只见廊檐上挂着十来个精致鸟笼子,里面养着鹦鹉、八哥、画眉、百灵等十几对观赏小鸟,与长廊里常绿植物起,营造出种生机盎然氛围。
阿蛮突然停下脚步不走,沈默低头看看她,便见她轻咬着手指,仰着小脑袋,目不转瞬盯着笼子里对虎皮鹦鹉……沈默心说小孩子果然都是喜欢漂亮小鸟。
却见阿蛮仰起头,很认真地对他道:“烤绿鸟。”
沈默嘴角无力抽动几下,这才知道在小阿蛮眼中,那就是个鸟笼里关着盘菜啊。干笑声道:“呵呵,家养味道差些。还是野味烤起来更带劲。”便拉着依依不舍小女娃,快步离开长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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