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逻官兵远远便看见沈默行。呼啦声涌上来,张弓搭箭,抽刀举铳,便将他们围个插翅难飞。
“你们是哪里部队,竟敢擅闯总督行辕,不要命吗?”领队千户看出这些人做官军打扮,倒也没有轻举妄动。
沈默让侍卫们闪开,亮出自己身官服,朗声道:“下官钦命浙江备倭巡察使沈默,特来拜见部堂大人,请这位大人代为通禀声。”
那千户冷笑道:“不知道总督大人申时以后不见客吗?”
沈默摇头笑笑道:“下官第次来,确实不知道。”
司兵。所以大伙都把他们合起来叫做‘狼土兵’。”城门官笑道:“咱们南门外驻扎地,便是广西狼兵。”
“土司军队怎可以离开领地呢?”何心隐插言道:“这可是大明朝严禁地。”
那城门官骄傲地笑道:“放在别人那里,自然是办不到。可这些兵是咱们张大帅要,那自然另当别论。”只有文官和高级武将才称呼总督为部堂,这些中下级武官和般士兵,都以大帅称之。只听那城门官满脸自豪地笑道:“张大帅可是咱们大明朝第重臣,万岁爷和朝廷里大人们。都得靠咱们大帅守卫这万里海疆呢,他老人家想要什,管它合不合规矩呢,还不是句话事儿?”
沈默微笑着听那城门官喋喋不休,终于等到他换气功夫,笑着插言道:“请问这位兄弟,总督大人府邸怎走?”
城门官虽然意犹未尽,却也只好硬生生打住。向沈默指明方向。
那千户挥挥手道:“先去驿馆歇着吧,等明天白天再来。”
沈默笑笑道:“身为下官,必须先来拜过张部堂才能去驿馆下榻。”
千户不由讥笑道
望着他们行人远去背影,这位城门官小声嘟囔道:“这晚去拜见大帅,定会吃闭门羹。”他嫌沈默没耐性听完自己唠叨,生气就把这句话藏起来。
※※※
虽然张部堂总督府设在南京,但大多数时候,他都在更靠近前线杭州城里办公。所以在杭州办公场所也是丝毫不能马虎。
好在杭州就是不缺配得上二品大员豪宅,在番绞尽脑汁之后,浙江巡抚李天宠,便将花港侧畔卢院空出来,作为顶头上司行辕……这里前接柳丝葱茏苏堤,北靠层峦叠翠西山,碧波粼粼小南湖和西里湖,像两面镶着翡翠框架镜子分嵌左右。乃是杭州城内数数二风水宝地,张总督看就喜欢上,从此没有再挪窝。
但沈默到这位于苏堤南段西侧总督行辕时。只看到院墙上每隔数丈便有个牛油灯笼在熊熊燃烧。将城墙下照得亮如白昼,队队巡逻士兵往来如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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