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典史却不认为是自己开销大,而是朝廷给薪俸少,振振有词道:“所以啊,们不是图这点俸禄,们为是这点权。”说着脸得意道:“这世道,有什都不如有权,有权受人奉承、有人巴结,就有人送钱、送宅子、送女人;倒过来呢?你要是有钱却没有权,那就等着被有权把你家产和女人霸占过去吧,哈哈哈哈……”竟然仰天长笑起来,显然是痛快到极点。
沈贺有些厌恶皱皱眉,被沈默在背后隐秘捅,这才忍住反唇相讥话语。
马典史笑够,得意忘形拍拍沈贺肩膀道:“所以啊老兄,有权就得用,不然过期作废,可没有卖后悔药。”
沈默接过话头去,与他应和两声,便将话头转向别处,不会就把他笑眯眯打发走。
乱说,现在还是经承哩。”
马典史哈哈笑道:“不出正月任命就能下来,兄弟不过是提前叫着。”他直都是沈贺坚定支持者,除三仁商号月例银子越来越丰厚之外,他也有自己想法……
这几年马四爷也看透,最合适自己位子,就是现在这个掌牢狱、管治安典史。县丞也好主簿也罢,都是文人待位置,让自己个捕头出身粗人去干,肯定是要捅娄子,与其到时候被上峰撸到底,贻笑大方。
还不如安安分分当自己县治安官,那叫个油水足、面子大,快活似神仙啊!
既然自己没念想,马典史肯定希望个交情好,性子软,欺负不到自己人上去,沈贺无疑是最好人选……
沈贺又谦逊几句,马四爷便板起脸来,佯装语重心长道:“兄弟,你以前都在县衙里当差,捞不着出门转悠,是以这些人都不认识你,你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厉害。”说着便绷不住脸,嘿嘿笑道:“其实你只要说声,是本县司刑,他们就立马变成孙子,哪还需要小相公费口舌?也用不着跑这趟。”
沈贺唯唯诺诺道:“没想到这点。”
马典史理解笑笑道:“回生二回熟,下次就记住。”又传授经验道:“老兄也不想想,咱们年四季,没白没黑当差,难道就为那年二十两俸禄银子?”
沈贺摇头道:“当然不是。”刚要说:‘是为给本县父老做些事情。’又觉着跟这种人说这种话似乎‘止增笑耳’,便打住听马典史继续道:“说实在,们家个月紧着过,也得花销二十两开外,若是只守着这点俸禄,让那大家子人喝西北风去?”
沈贺心说:‘你娶得姨太太太多,少玩几个女人,就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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