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贺知道这些天自己老是喝醉,醉就吐,每次都是儿子给收拾得干干净净,心里自然觉着理亏,朝沈京挤挤眼,便三两下穿好衣裳,再套上件毛领棉袄,龇牙笑道:“走吧。”
三人出门,沈默早已经跟姚大叔说过,不跟他们起祝福。待他们出去时,姚老爹已经坐在辆大车上,等在外面。看见他们便笑道:“送沈爷过去。”
沈贺刚要点头,沈默却先开口道:“不必叔,你们家里也大忙忙,就这两步近远,们走过去就成。”说着悄悄捅沈京后背,沈京便也笑道:“是啊是啊,走走待会吃得多。”
姚老爹只好道:“那晚上去接你们吧。”
“那就更不用。”沈京笑道:“晚上叔和沈默就住那。”
’,事情就是这样滑稽,可在大明朝却是如此天经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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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瞧好吧,过正月吏部就下来任命。”沈京嘿嘿笑道:“这些人虽然死要钱,但信誉还是有。”
“终于可以让爹歇歇。”沈默点点头,苦笑声道:“这阵子为堵上那些人嘴巴,他是三天两头请人喝酒,今天刑房,明天礼房,后天又是主簿衙,整天喝得烂醉如泥,看着既让人心疼,又让人生气!”
“谁让咱们资历浅呢?”沈京陪他唏嘘会,才想起过来由头,拍大腿道:“说起话来就忘,爹让来搬老叔和你回家祝福。”
“那就明天早去接。”姚老爹很执着道。
沈默这才点头笑道:“麻烦大叔。”
待走得远,沈贺突然道:“们该把祖宅赎回来。”
沈默默不作声地点点头,他原本以为,随着时日推移,能跟长子爹娘相处十分得宜,然是事实恰恰相反,随着双方地位差距越来越大,他们已经没
沈默‘哦’声,沉默良久才幽幽道:“二十七个月……”
“是啊,终于服阙。”沈京点点头道。这两年多时间内,沈默整天穿着白衫素服,没法参加科举考试,没法订婚结婚,逢年过节人家庆贺他还得躲着。就拿去年来说,大过年他得在门楣上贴上蓝灯花纸挂签,挂副蓝对联,上书‘未尽三年孝,常怀片心’。门心上还贴着对蓝道‘思齐思治,愚忠愚孝’,也不能去别人家拜年,只能大过年在家读书。
就这样清淡无比过两年,倒让他学问大大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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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边说话边支棱着耳朵听,待沈贺醒过来,沈默便过去给他倒水洗漱。沈京在边上将好消息说,沈贺果然乐不可支,非要提前给大侄子压岁钱。沈默扔件干净衣裳到床上,没好气道:“天都擦黑,赶紧拾掇拾掇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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