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咬紧了牙关,他心想:你到底是谁?我认识的月村跑去哪里了?为什么你要从我面前离开?那一句“对不起”……是什么意嗯?
……峻护不记得自己是在哪个瞬间放开意识的。
在最后,他只看见了那道背影离去时流露出的无助,以及如梦一般的虚幻感。
真由也和峻护一样,浑身上下都惨兮兮的。不对,她的状况应该还更严重。明明如此,峻护怎么能难看地趴在这里,静静地什么都不做?何况只是让希尔黛念了几句,他就会罢手吗?
而且有一股恶劣得令人无可奈何的预感,正扑向峻护心头。
自己或许再也见不到真由了。这股预感既恐怖又不祥,却带有十分逼真的味道。
不能让她定。绝对不能让她离开,不能让真由离开。非得追上去才行,非得将她留下来
才行——
曲。视线所及的景色,简直像冒出杂讯似地朦胧起来。腿软的他使不上力。
想踏出一步的瞬间,峻护的腰便瘫软了,整个人难堪地趴在地上。
“别逞强。”
冷酷的声音再次响起。
“自己处在什么状况,你也不是不懂吧?”
“……话虽如此,余大概也用不著阻止你呐。”
金发公主说的话一直都是对的。
这时候果然也是。
违抗了身躯主人的意志,所有称得上力气的力气,正不断从峻护的身体流失。他没办法阻止能量流失,也无法将其留住。
(可恶!可恶!可恶——)在朦胧的视野中,峻护勉强能捕捉到真由的背影。
希尔黛说的对。
峻护刚和金发公主上演了一场死斗。期间他被打飞的次数,要去细数都嫌蠢,他的体力早就濒临极限了。虽然峻护勉强哄著自己一路撑了过来,然而他现在大概连拿起一根筷子都有困难——那场死斗造成的消耗就是这么严重。
“毕竟余在狠狠教训你的时候,只有留手到不会死人的程度而已。如果你再逞强下去,就算再怎么耐操也会影响到性命。既然余会成为你的妻子,就算用蛮力也得阻止你才行。”
如此说道的希尔黛带著苦笑,同时却也散发出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照这位公主的性子来想,她八成会说到做到。
但那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