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对不起……嫁鸡随鸡。”赵婷婷盯着自己正在不住颤抖手指,那里纤细白嫩肌肤早已被日复日家务洗礼出粗糙厚实茧壳,她为这个男人生下最爱女儿,为他留下肚子妊娠纹,为他变成黄脸婆,却也同样得到美满家。
这个家虽然没有从前赵家宽敞和奢华,但狭小却也温馨,每天晚上做好饭菜听着丈夫和女儿真心夸赞,这是她曾经所不曾接触到。刘长风没有个月给她几千块零花钱本事,但却能大方用自己所有钱在她过生日时候为她买个充满心意却不那昂贵礼品。
够,知足就好,穷困也有穷困生活。
但是,“你什时候离职”
在盘龙会这种地方工作,每天风里来雨里去拿命搏前程,实在不是什明智事情。
账几千上万,现在正是经济大飞腾时代,在这样时代还坐拥金山不事生产,郑潘云怨天尤人听帮派里许多人都深觉无奈。
可他自己生活质量却着实没有降低多少,该买房子还是买,该买车还是买,上海奢侈品展会样去,掷千金拍盒雪茄回来,就放在办公室博古通今架上,和那个传说中三百年历史鼻烟壶并排放着,舍不得抽。
端午节和清明节奖金没有发,帮派里底层小弟就等着每个月五百块钱生活,大家都上有老下有小,每个月积蓄不敢想,就等着奖金拿来存。
“他娘个X!”正在上药刘长风浑身哆嗦下,低声暗骂。
赵婷婷端着瓶碘酒给他小心擦着嘴角伤口,眼里满是心疼:“你这两天早出晚归,都没有仔细看你,今天怎会伤得那严重……?”
刘长风吐出口血唾沫来,叹口气:“最近帮里收成不好,有个傻逼提意见说去西北那边摸个鱼,那傻逼胖子还真同意,叫们十来个人去偷西建那边老虎机,妈,幸亏老子跑得快。”那里头全是游戏币,有个屁好偷!
赵婷婷气咬牙:“太不讲道理!”
刘长风抿着嘴没有说话,事实上他也觉得在盘龙会呆着前途越来越渺茫。在道上混,他看过太多夜,bao富土财主,也见到过不少裁员下海经商成功商人,他们都已经成功,年纪比他小人也开上奔驰车,他们老婆穿着貂皮大衣喝红酒,而自己却到这个年纪还只能住在职工宿舍里,让老婆灰头土脸接送孩子上下学。
“对不起你……”刘长风心有所感,自嘲笑笑,握住赵婷婷正在给他擦药手。
那瞬间赵婷婷盈眶眼泪终于落下来,僵持片刻,她轻轻摇摇头,继续坚定慢慢擦拭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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