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功在边坐下,闷头抽烟,因为刚刚生气,眼睛都是红色:“你也不问问他干什,他跑到托儿所顶楼去把玻璃窗给推到楼下来,掉在院子里,碎片溅到人,要不是大家都在屋里话,肯定有人会受伤。托儿所老师今天过来告诉,说以后不用送他去,人家不收!”
他抬头,咄咄逼人盯着赵春秀:“这就他妈是你惯!”
赵春秀翻个白眼,小声抱怨:“那群啥啥啥老师就是吃饱撑,芝麻大事情也……”
路功个烟屁股丢到她脸上,看她被烫哇哇大叫样子,大怒心情稍微平复那点,但仍旧是气声音都在发颤:“你他妈找死呢吧!芝麻大事情?你知道他妈今天多丢人!没用东西!当年文良也有他那大时候!人家怎就不像他那皮!?”
说完,他看路德良手上抓着威化饼干面无表情咀嚼,气个倒仰:“吃吃吃!都吃成猪你!”
她已经看不惯好久。
赵春秀拉着路德良进屋,见路功避开她们走回房间,刚才郁闷扫而空,兴高采烈拉着路德良要试自己刚刚从县里买来新衣服。
路德良撅着嘴,显然兴致不太高,但赵春秀却浑不在意,越看越爱,她把两件穿不下裤子丢到边,拉着路德良左看右看,眯着眼在小孩脸上亲好几口。
“真漂亮!比城里小孩都好看!”
“好看个屁。”路功抽着烟从屋里出来,对老婆翻个白眼:“个小王八蛋,你知道他干啥吗?”
赵春秀憋半天,实在是丢脸至极,听到路功提起路文良,又觉得自己满腹委屈。她为路家生儿子,为路家赚钱,为路功洗衣服做饭带娃暖床,可到现在,他居然还念念不忘那个狗杂种,还说自家德良不如
赵春秀自从生孩子之后,就比从前有底气,说话也强硬许多,她深知路功日后只能依靠路德良,自然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对待自己,于是瞪眼吼比他还大声:“那你打人干嘛!有时候不能好好说话吗!?”
路功夹着烟愣,不敢置信伸手指着赵春秀:“你他妈再说遍!”
路功强势,赵春秀立马就软下来,她咽口唾沫,手抱着路德良,结结巴巴:“……你干嘛那凶……?”
路功盯着她凶狠看会儿,好半天之后,泄气扭开头,眼角瞥眼呆在赵春秀怀里扯着新裤子胖像猪路德良,他皱起眉头:“你又去买什东西啊……跟你说最近不要跑来跑去,买那多衣服干什?宅基地都没钱去盖,他买衣服两天就穿不下,浪费死!”
赵春秀撇撇嘴,嘴里嘟嘟囔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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