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慎仿佛真只是在说王溱仕途,并无其他意思,王溱轻轻摇晃手中纸扇,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唐慎。等许久没等着王子丰回答,唐慎表面镇定,心中早已波澜起伏。他抬起头,想瞧瞧王溱到底在做什,个抬眼,目光落入王溱深沉眼底,唐慎喉间滞。
“……师兄?”
唐慎停笔,望着王溱。
王溱站在窗边,对他展颜笑:“从未想过,小师弟今日竟不是真心为作画。”明明在笑,可语气中却有着浓浓失望和自嘲。
唐慎心中忽然慌张起来,他立刻道:“师兄莫要误会,是真心为师兄作画。你瞧,特意又去学很久,直到今日才敢履行承诺,真正地为师兄作画。”说着,唐慎将自己画拿起来,想要展示给王溱看。
哪里能看得清。”
唐慎故意道:“师兄放心,您花容月貌早已铭刻于心。”
听到“花容月貌”四个字,王溱眉头抽动下。他无言地笑起,接着合起折扇,抵唇掩饰笑意。
于是很快,就见王溱身白衣,倚靠在窗边,唐慎不时地抬头、低头,为他作画。
已经是八月末,晚风清凉,吹拂起王溱长发。月光轻洒而下,院中花香浓郁芬芳,唐慎个抬头,瞧见王溱正低眸对自己轻笑。他猛地怔住,心头闪过个念头“这或许当真是花容月貌”,但此时此刻,唐慎是抱着私心来尚书府,来为王溱画画,压根不是真来做这种风花雪月之事,也无暇去想这些。
然而下刻,唐慎话还没拿起来,只听王溱长叹声,声音温和清雅:“你使人去金陵府,为何?”
唐慎动作顿住,他抬起头,看向王溱。
良久,他放下画,道:“
画到半,唐慎状若不经意地说道:“与师兄相识五载,刚见到师兄时,师兄就已经是户部尚书。师兄当时不过才二十四岁,就官居二品。想来师兄这路而来,在未曾认识你时,定走得非常不易。”
王溱心想:还挺容易。
但唐慎既然这说,他便顺势而下:“如何不易,小师弟可明白?”
“师兄十七岁高中状元,十七岁便成五品起居郎。两年后至金陵府,做金陵府防御使,再回盛京时,已经二十岁。之后便入勤政殿,为通议大夫兼任刑部左侍郎,朝官拜三品。待到二十三岁时,就再擢升,就任户部尚书。”唐慎边画画,边感叹道:“不及师兄良多,时常在想,师兄担任刑部左侍郎时会是何等风采。刑部与大理寺样,都是审理罪案、捉拿犯人地方,那时师兄和如今师兄,样吗?”
听着唐慎话,王溱眼睛慢慢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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