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溱收住笑意,声音平静:“这便是们那位圣上权衡之道。”
唐慎怔
聪慧如王子丰能干这事?
唐慎想想,道:“师兄说,未尝不对。也知道,虽说如今是四品中书舍人,可真到那时候,不过是个小官。但莫闻、莫问,这句话师兄年前曾经对说过,然而那时做到莫问莫闻,陛下却不允许继续不闻不问下去。于是被逼去刺州,才有后来事。”
“你去刺州事,其实也因为。”
唐慎愣:“因为师兄?”
王溱道:“咱们这位陛下,极其善于权衡之术。”王溱第次和唐慎谈论这种朝堂问题,唐慎立即聚精会神,认真地听他说下去,“有些事是明面上有,百官都知道,你也应当知晓。还有些事,你或许也猜测到。去岁,、苏温允和宋循,三人分别去北方,是为调查四年前,南方雪灾贪墨案。”
四围寂静,尚书府中唯听得到鸟雀蝉鸣。
唐慎看着王溱无奈神色,他哪里不懂对方意思。
唐慎从袖中取出下午王溱给那封信,他将信打开,又看遍。接着走到书桌旁,用蜡烛火焰点燃信纸。只见信纸噼里啪啦地燃烧起来,很快就烧成灰烬。
唐慎道:“师兄意思,自然是懂。只是懂是回事,今日来此,又是另回事。也不瞒着师兄,来是好奇,好奇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师兄会怎做。二来是……”顿顿,唐慎接着道:“二来是担心师兄。”
王溱定定看着唐慎,片刻后,道:“你好奇,也是人之常情,然而景则,莫闻、莫问。这才是以你如今地位,在这官场之中该有立身之道。至于你关心……”
唐慎:“这事猜到。”
王溱:“那你对苏温允其人,解几何?”
唐慎愣住,他仔细思索回忆:“苏大人原先是大理寺少卿,官居四品。担任起居郎时,时常见到他单身进入登仙台,深受帝宠。如今他又官拜三品工部右侍郎,前途无量。”
“和你相比呢?”王溱打趣道。
唐慎顿时哑口无言,憋半天,才道:“师兄莫要揶揄。”
王溱笑,不再说话。
唐慎摸不清他意思。
王子丰这是想干啥,怎说到半还不说?
以师兄弟二人如今关系,唐慎刚才说话真是肺腑之言,点都没弄虚作假。唐慎从来不是个心机深沉、多疑善猜忌人,和王子丰相识三载,相伴三载,哪怕是块石头,都能捂热。唐慎也真信任起自己这位师兄。
况且他如今算是半个王党人,他有如今成就,王子丰也有份功劳。王子丰要害他,等于自断臂膀,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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