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指去够裤腿——为防止鞋后跟藏武器,脚上“勇士”作战靴已经被骑兵脱掉。庆幸是,自从遇袭后他就不再穿束手束脚西装,而换成套黑鹰公司出品黑色CQB作战服。他在作战裤裤腿边沿,缝进片打磨过黑曜石,其锋利程度是合金钢刀10倍,且无法被金属探测仪器发现。
指尖离裤腿越来越近,他感觉后背伤口像块揉皱踩烂破抹布,这会儿又被用力拧紧,痛得眼前发黑,冷汗涔涔。“忍住,里奥,忍住,你能办到……”他喃喃地对自己说,拼力向后弓起,右手手指扣进裤腿猛地扯,捏住那枚救命刀片。
绷紧身躯倏地松,像卸下千钧重担,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淌下汗水在水泥地板上印出个清晰人形。
太痛!撕裂伤口,还有断裂骨骼。脸上绝对是骨折,左下肋疼痛难忍,可能断两根肋骨,但愿不要扎进内脏引起大出血,要是向外刺穿体表更糟,胸腔负压旦消失,肺部萎陷,所有内脏都会移位。这刻他觉得自己就像个被扯碎玩偶,再用粗劣线七拼八凑地缝合起来,只要稍用力,就有四分五裂危险。
但他不能坐以待毙。
即使因行动过度而重伤不治,他也绝不允许自己屈辱地死在敌人脚下。
黑曜石刀片努力切割着坚韧九芯伞兵绳,里奥墨蓝色眼睛因剧痛而黯淡,却又从极深处闪耀着永不能被熄灭微光。
后背上紧缚感忽然松懈分,他知道有段绳子已被割断。喘息着积聚微薄体力,他用稍微能够活动右手开始切割另节。
对体能极限压榨直持续近二十分钟,等到彻底摆脱束缚,他已经累得连手指尖都不愿动弹下。受伤身体叫嚣着需要休息,但意志却顽强地反抗着它,里奥不断地深呼吸,像拳击台上被击倒选手样痛苦地数着秒,在第10秒降临前,他用双手撑着地面,慢慢地站起身。
用手掌轻触左肋,发现骨折情况不算太严重,里奥松口气,从墙角捡起自己作战靴穿上,上前拉开厚实木门,脚步蹒跚地走出这个水泥涂抹、简劣空旷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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