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出口
就只有这句短短道歉。脑海里完全无法浮现任何安慰、欺骗、辩解、或抚慰话语。
「什
嘛?没有
吗……?」
玩偶似乎很失望地喃喃自语。双手可能是力气用罄，啪答
声掉落在地，扬起小小、极为微小砂尘。哈维无法给予否定或是肯定答案，其实打从开始，他就不知道任何方法。他宁可玩偶责问他为何要说谎，但玩偶只是发出声不像玩偶该有、冷淡且豁达叹息：
「是吗?那也没办法……可是
好怕去上帝国度喔……」
沙哑声音逐渐消失在粉尘飞扬白色空气里。
住手，拜托!拜托你!」
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拚命地吼过，也好久没有如此对任何人乞求过，甚至在他有限记忆里，这还是第次这做。无论如何，挺身保护已经死去人，点意义也没有。然而他自己也不明为何要这样拚命，是因为之前信口胡说罪恶感作祟吗——也有这个可能，但也可能没有任何理由。或许只是因为小孩就在自己眼前哭着喊痛。
过会儿，他发现冲击波和瓦砾雨已经停止。刚才从瓦砾另端传来怒吼声和噪声轰鸣也骤然消失，除周围瓦砾崩落不时发出干涩声音外，现场变得片寂静。
他慢慢抬起头，刚才掉落在他背上钢筋和水泥块也顺势滑落到旁。
「好痛……好痛……」
空虚双眸就这望向天空，最后锡制玩偶头便不再开口说话。
哈维在隔离区域公用墓地里建造小孩和玩偶墓。虽说是公用墓地，却不见井然有序、排列整齐墓碑，只草率埋葬因传染病过世大量牺牲者。哈维将小小孩童遗体和体型更小玩具遗体起埋葬在那角落，因为没有铲子，他就用附近找到玻璃碎片掘土。
他跪在土堆前，虽然并不是向谁祈求，但仍做短短默祷。他不自觉地用力握紧右手里玻璃碎片，打开拳头，玻璃尖端已经深深刺入掌心。他拔出玻璃碎片，并把它插
视线落在臂弯里不停哭泣玩偶，想要抱起它时，完全脱落头部便滚到地面上。「好痛……大哥哥，还是会死吧?好不容易才逃过死，但还是会死吧……?」约莫凹陷半头部发出求救般眼神仰望着哈维。失去头部锡制身体不知哪里来力气，摇摇晃晃地将双手伸向空中，想要抓住哈维衣服。
「喂!还有没有不会死方法?大哥哥，你应该还知道其它方法吧?这次应该也会做得不错喔!快教，喂!教……」
哈维无法抓住那双想要求救小手，只能咬着牙吞口口水。
犹豫片刻后——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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