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信他。
没有
个人告诉那个小孩，哪个是人，哪个是鬼。
他们只会骂，只会打，只会厌恶抛弃。
有
人看上去像鬼，有鬼看上去像人。
人人鬼鬼，鬼鬼人人。
和矮子室友说
两句，连奚道：“
回房间趟，换下衣服。黑无常大人话，信也是正常，因为他是黑无常，他说对面不是人，定有他道理。”不知是否无意，连奚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传进卧室，只听他字句、诚恳真切地说：“所以，相信他。”
苏骄：“……”
信你鬼！
连奚摆摆手，走向卧室，感觉自己没法和这人交流。
他会因为金光就信那位黑无常大人？
不对，他也没真完全虚情假意啊。
苏骄幽幽声音响起：“连奚……”
连奚转首看他，然后：“额，你这什
眼神。”
苏骄：“你变！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不认识你！你怎能变得这狗腿，你就这怕死吗！”
连奚时没反应过来：“你说什？”
不停地望着自己。
捩臣倏地回身。
连奚愣下，朝他点点头，露出温和笑容。
捩臣脚步顿，几秒后，终究没说句话，他抬步走进卧室。
……他在看什？
小孩分辨不清，大人又真能分辨清楚吗？
时至今日，二十三年，连奚依旧分不清人和鬼差别。
有时候他看到只鬼，可他觉得那只鬼好像是个人。有时候他看见个人，他却觉得那个人还不如鬼。
神色平静地走进卧室，连奚本想问黑无常大人想住哪个房间，但
他是那种肤浅人吗？
他信任捩臣，是因为对方这笃定，是因为当所有人都不信任他、甚至连事实都摆在眼前，他还依旧坚持己见模样……让连奚想起很多年前。
因为很多年前，有个小孩，他指着角落，不停地说“那里有人”时。
没人信他。
因为很多年前，有个小孩，当他拿着孤儿院里苹果说要和“唯朋友”人半，其他小孩都对他目露惊骇，骂他是个疯子时。
苏骄脸悲愤：“你不是怕死吗，所以讨好他，想死后他给你开个后门，下辈子投个好胎什。”
“无常还能帮人选择投胎？”
“猜！要不然你干嘛这狗腿！”
“小朋友懂什……”
“比你大！”
心中莫名开始发问。
捩总当然不知道……
连奚在看金光！在看数不清、用不完金光！
奇怪！明明他刚才说相信金光大佬时候，有两粒金光动摇，都快要往他身上凑。怎突然又不凑？
难道他刚才虚情假意被金光大佬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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