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信将那匣子捧到陆尚面前,便见老阀主将盒子搁在膝上,然后又从脖子上,取下把小钥匙。
咔吧声,陆尚打开檀木匣子,摸索着里头物事良久,颇有依依不舍之感。
陆信耐心坐在陆尚对面,静静等待下文。
“你管大半年账务院,陆阀有多少人口田地,钱财粮秣应该比老夫还清楚。”好会儿,陆尚才从匣子里拿出本黄册,递给陆信道:“但那只是见得光部分,还有些见不得光东西,在这里。”
陆信接过黄册,展开看,不禁惊喜咦声。
“大伯不必在意,不看重这些。”陆信摇头笑笑道:“再说,当上阀主,夏侯阀、谢阀、梅阀肯定不会来道贺,光来那小猫三两只,还不如个都不请呢。”
“哈哈哈,你倒是明白。”陆尚不由笑道:“老夫也是这样想来,才会同意今天就举行仪式。”说着他狡黠笑笑道:“今天是大年三十,大家都要忙过年,不请人家也是情理之中,这样你面子上也好看点。”
“还是大伯考虑周全。”陆信苦笑着点点头。
“从现在起,你就是阀之主,再不能像以前那样,由着性子胡来。”陆尚神情肃,郑重教导起陆信道:“凡事要三思而后行,各方面关系能缓和就缓和下,不能缓和也尽量不要去刺激人家。要记住,你不是以前,只需要为自家人负责,现在全阀上下十几万人,全都是你孩子。每个族人都是你弱点,你就是大宗师也照应不周全啊,所以还是得多结善缘少树敌啊。”
“伯父教诲是,牢记心间。”陆信知道,这是老阀主肺腑之言。
只见上头记载陆阀在湖广封地上,秘密开采十余处铁矿位置、
“当然,你现在身份不同,既是阀主又是大宗师,也不会有人没事儿就触你霉头。”陆尚笑笑,放缓语气道:“就算老太师那里,日后也不会喊打喊杀,你把姿态放低点,缓和下与夏侯阀关系吧。们陆阀惹不起他们啊。”
“明白。”陆信点点头,往常他父子和夏侯阀对着干,还有阀里可以庇护。现在自己代表着陆阀,再和夏侯阀对着干,那就是陆阀和夏侯阀敌对,在没有胜算情况下,这是自取灭亡之道啊。
陆信父子和夏侯阀矛盾,是老阀主最担心点,但该说都说完,再说也只是啰嗦。陆尚喝口参汤,从怀中掏出把金钥匙,递给陆信。
陆信接过钥匙,便听老阀主吩咐道:“打开床头柜子,把里头那个匣子拿出来。”
“好。”陆信便依照陆尚所言,用钥匙打开柜子,取出个上锁檀木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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