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孙嘉誉出
凹陷嘴角因为光线缘故,像是在压抑心中愠怒,微微往下压着弧度给人种阴森之感。
陈岭把佛像拿到手里,隔着昏暗光线看向黄鼠狼,“佛像开脸有问题,你直借住在里面享受着孙家供奉和跪拜。”
黄毛团子瑟缩下,依旧不吱声。
陈岭不太想用手直接戳他,就拿个供果走过去,隔着红富士推搡它身体。
“看你这小只,该是得机缘才顿悟修行吧。”
上面佛像倒栽到桌上,香炉被砸翻,香灰和已经燃尽香落得到处都是,只有放在边上供果幸免。
将佛像重新摆好,陈岭审视着它开脸。
大耳圆脸佛头上,眼睛睁圆,五官分布很正,嘴唇咧开,露出慈悲笑容,仿佛平和众生皆在眼前。
据说黄鼠狼天生具有灵气,得道后被称为黄大仙。它们吸收月华成精,每到夜里,会拖家带口到野外空旷之地前爪合十拜月。
有句话说,千年黑万年白,指就是黄鼠狼道行,黑白指是毛色,而这里“千年”、“万年”和阳间所指不大相同,因为在黄鼠狼眼里,他们过是另种时间。
知道毛团子不会给任何回应,他自顾自继续道,“佛像脸开得不好,没招来邪神安营扎寨已经算走运,更遑论通过过寄方式,认下神佛当寄爷求得庇佑。即便当初真认下,孙先生这些年供错佛,无意中断给真寄爷香火和供奉,那位自然不会再保佑孙嘉誉。”
“可,可嘉誉身体真从那以后好起来!”孙沛锋懵。
“陈先生,记得很清楚,当年在家乡挂完寄袋满三年后,嘉誉身体并没有立刻好转,回到北城后,他又住次院。当时回家取东西,想到忘给佛像换供品,就把准备提去医院水果放几个到佛橱上,然后拜几拜,求佛祖保佑儿子,倘若愿望达成,他日必定加倍供奉。”
陈岭问:“那你加倍供奉吗?”
“加,加。”孙沛锋道,“当天夜里,嘉誉就转危为安,从重症病房转到普通病房。想定是神佛保佑,天亮就赶去买个精制铜香炉和供盘,从此每日早晚跪拜。”
陈岭摸摸下巴,回头又看眼蜷成团毛球,皱皱眉,佛像若是开脸好,任何时候都该是慈悲而威严,不可侵犯,小精怪不敢躲在里面。
“孙先生,麻烦关下客厅灯。”
灯火灭,陈岭拉开手边半遮窗帘,借着月光再次看向佛头。
五官没变,是给人感觉变。
佛眼眼眶下方是黑色阴影,瓷烧黑色眼珠折射出两点亮光,最诡异,是他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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