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从林中刮过,树叶发出细微摩擦声,察觉到不太明显凉意,陈岭反手按住后颈,转身向后,目光恰好停在老槐树上。
簇鲜亮小白花引起他注意。
那簇白花随着轻风抖动,其中朵脱离花枝,纷扬飘来。
陈岭看着那朵花由远及近,在自己视野中放大,最后轻轻触碰到他眉心。紧跟着,细微,带着植物香气微风突地猛烈,树枝摇动,树叶声陡然增大。
令人惊恐画面再次重
陈岭没想到,第次接单子就遇到突发状况,有些头疼,转身朝人群中最年长老人走去。
老人今年九十多岁,精神头不错,是江盛行叔爷爷,曾当过段时间江氏族长。
想来想去,只有他合适。
陈岭站定在老人面前,还没开口,老人就摁着额头唉声叹气,嘴里嚷嚷:“头疼,哎哟头好疼。”
附近人默契别开眼,心里都清楚,前任族长这是不想碰那件衣服。
石子划下。
疼痛沿着小臂往上窜,他下意识抬起手,瞳孔紧紧缩下。
被划拉出伤口很大,但不深,贯穿整个掌心,鲜血迅速从皮肉中渗出,沿着手腕往下滴。
陈岭眼疾手快,张纸巾按上去:“别让血滴进去。”
江意风被眼前状况砸懵,脑子里团浆糊,忘该作何反应。最后是在陈岭搀扶下站起来,近乎麻木走回到老爹江盛行身边。
老人“病”,陈岭总不好再强人所难,只能无奈把目光转向他人。结果谁都不愿意和他对视,动作致别开脸,假装自己不存在。
说白,谁都不像沾染晦气。
安静树林,因为在所有人沉默抵抗中,变得越发令人不安。
陈岭像是没察觉到大家态度,声音干脆道:“土已破,棺盖开,就没有择日重来机会。现在距离正午还有不到个半小时,如果在这之前,没有将衣冠送到新坟重新葬好,将来会发生什,也说不清楚。”
威胁和警告意图很明显,于是沉默人们开始相互推搡,最后竟然吵起来。
江太太急得眼睛都红,心疼问儿子疼不疼。
江意风摇头说没事,转头愣怔望向棺材里衣服,就在他准备踏进棺材瞬间,好像瞅见自己对面有什东西。
也就那晃神功夫,手就受伤。
江意风妻子用自己随身携带手绢帮他简易包扎下,随即看向陈岭:“陈先生,眼下这种情况先生可能没办法进去取出衣冠,你看能不能让其他人代劳。”
按规矩讲,迁坟捡骨或者取出衣冠,应该由长房亲自进行,可如今长房长子江盛行病恹恹,行走都成问题,而长孙又恰巧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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