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涂让他有空过去玩。
擦完碑秦放站那儿跟他爷聊挺久,都是他单方面说。后来站得有点累,就蹲在碑前跟他爷说话,时不时搓搓耳朵摸摸鼻尖。暖冬那是跟平时比,真这在室外待着不可能不冷。秦放耳朵都冻硬。
这两年都是他个人来,华桐奶奶去世之后秦放就没再让华桐陪他来过,触景伤情,没有亲人去世过时候去墓地是个心情,有过之后那就是另种滋味儿。所以也就没人再陪他来。
“今年不打算去哪儿,今年有点懒。”秦放笑笑说,“过两天再来找你聊,最近特别想你,都说小孩儿记忆不深,但你都走十多年,怎越记越深。”
秦放走之前手揣在兜里,吸吸鼻子说:“走啊,太冷。”
又是冬天,又是年前。
过年之前秦放总要来看看他爷,跟他爷说说话。这规矩从来没变过。
“今年冬天怎这暖,快没过冬气氛。”秦放往手上呵着气,搓搓手。
秦放从兜里掏出小毛巾,老规矩,先擦擦碑。
“今年路面都结不上冰,晚上下雪早上就化,前几天几个师哥从南方过来,说来看雪,开车带着转圈,愣是没看着,路边干脆没雪,太没排面。”秦放边说边笑,拿着毛巾手被风吹得通红。
秦放从墓园往停车场走时候打路喷嚏,个接个。
他突然想起曾经在这条路上有人也这打过喷嚏,鼻子红得惨兮兮,打喷嚏打烦还有点皱着眉,带着点无奈。秦放当时心里又酸又软,涨乎乎。
那人鼻子过敏还是陪他来看爷爷,进墓园就摘口罩,让他戴上,他又很固执地拒绝。
秦放当
“都说暖冬容易得病,还真是。今年都感冒三回,年没感过冒,都攒这儿。”秦放说完就打个喷嚏,说话有很重鼻音,鼻子好几天都堵着不通气,晚上睡前憋得脑仁疼。
这个冬天相比以往来说确实太暖,暖得不真实。冷惯人其实并不适应暖冬,每年冬天嚷嚷着冷,可旦温度高却个个又觉得不对劲。
今年没怎下过雪,供暖之后空气脏得厉害,抬头总是灰腾腾,到晚上甚至有些呛鼻子。这种状态下不可能不生病,流感茬又茬,因为肺炎住院有好多。
这个冬天不好过。秦放偶尔会想起曾经在这边生活四年那几个南方人,尤其是司涂,如果是今年在这儿话他得咳冬天。
秦放上个月还和他在微信上聊几句,问问他最近怎样,司涂给他发语音,说还不错。司涂还问他过年怎过,要不要过去。秦放说不,今年不远走,在家陪陪他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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