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他怀里有个人。白,瘦,眼睛很迷人。他们躺在那间阳光正好房间里,躺在那张床上,身边人睡舒服,不闹起床气,安静地朝他笑,又好看又乖。
秦放闭着眼,抓着枕头,手背上青筋绷起,手用力到发抖。他在枕头上蹭下脸,用力蹭蹭眼睛,然后在上面埋着脸,又很轻地吻下。
秦放笑笑,放下手机,捡起旁边笔,轻轻转转。
感情多奇妙。
那天之前秦放和刑炎还天天粘在起拆不开,甜得简直像掉进蜂蜜罐子里。
那天之后他俩就能断所有联系,干干净净利利索索。聊天界面里最后条消息竟然是秦放之前发“到楼下宝贝儿。”
记录就定在这里,声“宝贝儿”要腻死人。
人,“炎哥”这个称呼,对秦放来说有点疼,但除疼之外,留下依然是好。
老房子他没再去过,他和刑炎都有钥匙,秦放把钥匙放进抽屉里,没再动过。
那栋小楼太美,里面切都美,回忆,气息,这些对现在秦放来说都不太能扛得住,所以他不会去,也不敢去。
程东发微信过来问:放哥,周末去玩不?
秦放回他:复习没有时间。
聊天记录秦放这些天看太多遍,从前往后翻着看,刑炎话不多,但偶尔开起玩笑也很皮,有段时间刑炎很喜欢发消息叫他“兄弟”,就是嘲讽秦放之前半直不弯时候总是说他们是“兄弟”。
秦放这些天表现得直淡定,醒就不纠缠着再做梦,往前看不回头,那个洒脱劲儿很像从前他。
以前秦放失恋过多少回,失恋就是没缘分,那就算。
这次看来也是这样。
可有天半夜睡醒,睁眼是空空荡荡宿舍,秦放还没从刚才梦里抽身,心头阵阵发空。秦放深吸口气,闭上眼睛,侧躺在枕头上,指尖在身前床单上抓抓。
程东:炎哥来吗?
秦放说:不知道,你问他。
程东:为啥问?你咋不问。
秦放就没再回。
刑炎朋友圈本来也不发什,秦放在那之后也没再发过,他相册里上条还是那盆核桃和糖。没吃完糖还在老房子冰箱里冻着,做回糖之后厨房很久都有那股甜味儿,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可能已经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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