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紫容小腹部位摸,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那里肉确实比以前要多、要软,脆弱,又珍贵。
他满嘴苦涩,最后却只能忍住,声音依旧温和,伸手按在齐木肩头,故作轻松道:“人家小两口事,咱们掺和也没用,老四也是头回,不防备那位怀孕,才叫吃错药……而且你看,现在大人和孩子不是都没事吗?虚惊场,你也不用……”
齐木缓慢地摇两下头,道:“大夫话,只说半截,豫王就那个样子。不过回府之后,太医会好好给他讲明白。”
陆宣皱眉:“这是怎说?”
齐木依然埋着脸,无力地说:“这件事确实怪不着豫王。但是你究竟知不知道,麝香、肉桂、苏木,不论再少,怀着孕人吃那些药是什后果?孩子……月份太小,还看不出来,太医说,很有可能,他肚子里……已经是死胎。”
他声音极轻,却让人有濒临崩溃错觉。
紫容既然醒,陆质便打算先带他回王府再说。
花妖连人带被子被陆质抱出来,路过前厅时,陆宣站起来送,紫容从陆质肩上探出头来,很高兴样子,笑嘻嘻地跟齐木道别:“齐木,殿下要带回家啦,你过几天来找玩好不好?”
陆质随着紫容话站住,诚恳地对齐木道声谢。可是齐木坐着不动,目光不知道落在哪里,也没有回答。
“走吧。”陆宣道:“这会儿不冷不热,刚好,待会儿怕起风。”
他送陆质抱着紫容上马车,又看着他们走远才进屋。屋里齐木还是那个姿势坐挺直,整个人都没什生气。
陆宣站在齐木身后,那句话像隔很远距离传来,带着碎瓷片,将人心道道划伤痕累累。
齐木说:“真不懂,为什,要留住个孩子,会是这难件事?”
陆质书房里,太医恭恭敬敬地跪着,把话回完后,额上已经出几层冷汗。
陆质搁在书桌上那只手紧握,良久,才哑着嗓子艰难地问:“你说死胎,是什意思?人……明明还好好。”
回来路上,紫容脸色虽然还是不大好,但是还算活泼,两手攀着他脖子,不住黏黏糊糊地撒娇。
陆宣想起他之前尖牙利嘴那副极尽讥讽样子,从没见过,奇怪反常。
“木木。”他走到齐木身边蹲下,握住齐木放在膝上两只瘦削手,轻声道:“木木?”
陆宣又叫两声,齐木动动,像是突然卸浑身力道。
陆宣起身给他靠,他却第时间把手抽出去,侧身伏在桌上。脸埋进两掌间,肩头微微抖动。
过这久,陆宣对齐木脆弱时刻不再寻求他怀抱第反应还是不能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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