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晓东又是睁着眼夜。
说出来后奇异地松两根神经,他眼睛和他后半生都不想。好像之前塞得那满情绪突然破个洞,泄点。
可松这两根神经也并没让他觉得真正轻松,眼前来来回回都是汤索言。
昨天汤索言句“你让很伤心”,陶晓东今天就逼着自己走步。他这步迈出去就回不头,汤索言之后可能都没有安宁。
人到底还是自私又贪婪,舍不下感情,放不下心里人。
陶晓东说是:“想去厕所,磕壁灯上,才反应过来。”
平时很少有关着灯干什时候,关灯睡前那会儿也没想过其他,适应,习惯。其实正常人即使关着灯,只要有窗户透点光就不至于完全看不见,在黑暗中暗视力也能看到轮廓。陶晓东那天磕在眼角上,太疼,疼得他直晕,站那儿缓半天,再想走时候突然找不着方向。
眼前四处全是无差别黑,他抬手摸摸,白色墙他不该看不见。
小凯给他订套间,陶晓东从磕完那下之后又磕很多次。他哪儿都找不着,沿着墙可以大概辨个方向,手离开墙走几步就不知道在哪儿。
——这样用手摸着走路,让他突然想到陶淮南。
摸摸他头,陶晓东说得吃力:“确认过……言哥。”
“在哪查?”汤索言问他。
陶晓东说个城市名字,是他上次出门城市,小凯那儿。
汤索言说:“自己查。”
直接检眼镜能看到范围有限,这个时间门诊系统已经下班,其他查不。不是什急病,不差这天半天,两人回家,汤索言让陶晓东明天中午来医院。
兜兜转转来来回回,还是没舍得松手,无耻地勾上爱人原本肆意后半生。
散瞳做,眼底查,暗视力也测,汤索言午休时
墙,椅子,桌角,茶几,越磕越慌。他开始在黑暗里跟自己较劲,停电那几十分钟,长得像场梦魇,恐怖却醒不过来。
“那时候就有怀疑,但是直没告诉,是吗?”汤索言问他。
陶晓东垂着眼,半晌后答个“嗯”。
“出息。”汤索言轻笑声,按在他嘴角棉签疼得陶晓东抽口气。
虽然汤索言今天温柔得让人那心动,但这晚他依然睡客卧,没回来。
晚上汤索言给他嘴角涂着药,自己先笑下:“这段时间怎经常涂药。”
陶晓东也扯扯嘴角,也想笑下。
“怎发现?”汤索言问。
“停电那天……”陶晓东又要摸嘴角,汤索言用手挡下,陶晓东放下手继续说,“什都看不见。”
“完全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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