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晓东最后在汤索言手腕上那颗小痣上刮刮,站
“那你收吗?”陶晓东笑着问。
“收,大老远背过来点心意,这要再不收太凉老人心。”老人当时是他们本省医院都不收,不给治,到他们这汤索言给留下。虽然达不到完全治愈,损伤视神经也无法再恢复,可到底还是为他保留下来0.4视力。因为这0.4老人高兴坏,知道医生们不会收红包,这编织袋兜着是全家感激。
“那你弄哪去?”陶晓东问,“怎没看见你拿回来?”
“还真给你拿,忘车上。”汤索言说到这儿才想起来,笑着说,“苹果特别甜,给你留两个,其他在科室分。”
“收苹果不算违规吧?”陶晓东托着汤索言手,搓搓他手心。
意汤索言手,定期就敷上药烫烫,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因为他这用心盯着,这年来疼次数真没那多,也不像以前疼得那厉害。
隔水袋包着热毛巾,轻轻搭在汤索言手上。热水烫毛巾温度高,陶晓东手都有点烫红。其实可以用盐袋和理疗带,再不济小小热水袋也可以,但都比不过热毛巾舒服。
毛巾裹着手腕,整条胳膊就都暖起来,手掌心发着热。
这段时间陶晓东出差多,就没机会给他弄手,不然只是下天雨手也没累着话不至于疼。
“不在家你自己也弄弄。”陶晓东说。
“其实也不行,但是没必要那上纲上线。”汤索言想想白天那袋苹果和煎饼,透着股淳朴暖。
每天这聊聊天,汤索言科室里那些医生和常提起护士陶晓东就都有印象,差不多也都能对得上谁是谁,提起个名字也不用多描述是哪个。
毛巾烫过之后陶晓东在几处穴位上不轻不重地按着,汤索言胳膊上疤颜色不深,时间久已经很趋近肤色。
陶晓东突然伸手在那片不平整皮肤上抚把,然后继续捏手腕。
两人都不说话,房间里就只剩下温情安静。电子表上时间秒秒跳,它永远不会停下来。
汤索言拒绝:“不弄。”
他拒绝得太快,陶晓东都笑:“就像这次总出门不在家,你要是不想揉就只烫烫也行,药敷上,不然你难受。”
汤索言还是摇头:“那你就别出门太久。”
按陶晓东性格和他俩相处状态,这个时候他应该会马上回句“好好好”,然而这次陶晓东就只是笑,没搭腔。
汤索言手搭在腿上,陶晓东在他身前坐着个小皮凳。俩人边烫着手边聊天,汤索言跟他讲白天个病人,很有意思位老人,带编织袋苹果和煎饼来,非让他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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