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晓东抬头:“言哥,这得怎弄?放多少水?”
汤索言也蹲下,说:“也不会,也不是什有情调人。”
“那自己研究。”陶晓东索性直接盘腿坐地上,拿把剪子,把花枝剪断,根根往瓶里插,“你看书去吧,弄完再洗澡。”
在医院停车场等几分钟,看见汤索言下来,手里抱束花。
跟上次样橙红色扶郎花,尽管都晚上看着还是亮眼,很热烈颜色。
陶晓东主动从驾驶座下来,接花坐进副驾,汤索言坐进车里,陶晓东说:“你也别往医院订啊,你让他们直接送家里不就得。”
“护士帮收。”汤索言说,“上次带男朋友去你那儿纹身护士,问是不是要送陶总,也够厉害。”
“你怎说?”陶晓东笑着问。
跟他说“日式”,小天点点头接着找。等图时间,客户小声问句:“能做到这个水平吗,陶总?”
陶晓东笑声说:“那肯定不能。”
客户眼睛瞪圆,往后稍:“啊?”
陶晓东从兜里掏出手机,翻半天,从个老友朋友圈里找套图,放他面前茶几上,跟他刚才那张图有种微妙相似。
“你让给你做到这个水平可以,你刚拿那张退后五年都办不到。”陶晓东轻嗤声,半嘲着说句,“辱。”
“说是。”汤索言扣上安全带,启动车,“她夸你半天。”
“懂事儿。”陶晓东笑,“陶总给打对折呢,没白打。”
汤索言驶出停车场,陶晓东摸摸花瓣,稀罕得不行。
回家先找花瓶,找着也不会插,喊汤索言帮他。
汤索言回家先洗澡,洗个澡工夫陶晓东叫他能有五六次。汤索言出来时候无奈地笑着,走到蹲阳台铺地花陶晓东旁边,指尖摸摸他头顶,问他:“你数没数过这会儿时间多少声‘言哥’。”
心情不顺,说话都夹着枪。这话要是挂出去够外头骂他好几轮,怎说话这是。要不要脸是不是抬高自己先不说,首先你就没尊重同行。
他都这说,小天找着图库客户看过也震住,二话不说让他直接来。陶晓东句废话都不想再多说,今天就不太爱说话。
不过今天这个心情做生首还真挺合适,心里那点不痛快那点尖锐情绪都可以借着纹身枪发泄,对于纹身师来说,皮肤和颜料构成方世界本来也是语言。类似文人笔,类似导演镜头。
把尖刀从脖子进去从心脏穿出来,刀尖带着血直指向前,泛着刺眼冷光流着黏稠血。
个图做大半天,中午饭都没倒出空吃,怕晚上汤索言下班之前他做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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