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父亲是个校长,这座山上小学校,学生还不少,共百多个。其中有多半都是盲童。
校长都五十岁,以前上过次电视,也有不少纪录片采访过他。他自己本身是个半盲人,低视力残疾人,需要带助视器。最初纪录片里他说需要老师,需要书本,全靠现在几位老师有点撑不住。z.府拨款也经常下不来,他自己钱这些年都搭进去。
学校原本是个山上小学,在这上学都是山上村里孩子们,还有下面县城少数视障孩子。采访时候他说,盲文纸很贵,山上也没有盲文打印机,本盲文书要几个孩子轮流摸,靠他自己教这些盲童有点吃力。
播出去后社会捐赠确实有,但同时也有更多穷人家盲童被送上来。学校后院小宿舍已经要住不下,原本靠他自己看管住宿那几个盲童,学生多后他也看管不过来。
五年前陶晓东第次来,带两台盲文打印机,几吨盲文纸和很多盲文教辅书。现在学校后面那大排宿舍房也是他盖。
“卸妆”这俩字实在说不出口。他有时候出活动和拍照采访时候都有人给他铺点粉,上杂志采访话那还得化细点,眉毛阴影什都得打。陶晓东毕竟场面人,露脸时候不少。
他俩糙老爷们在电话里头说这种话题,这画面太美。陶晓东受不,说:“行不唠。”
俩人在电话里嗤嗤地对着乐半天,跟有病似,然后挂电话。
陶晓东离不开大黄,很多人他都离不开。以前走就年半年,很多人说他活得自由洒脱。其实他点都不洒脱,他很依赖这些关系,除他弟弟,还有大黄,还有田毅,还有很多交过心朋友。陶晓东从来不是个洒脱人,他总是怕失去,重要人在他这都丢不起。
“叔,你们那边现在很冷吧?”男孩问他。
之后这几年陶晓东对这边资助没断过,因为他这个山上小学校不像从前支撑得那困难。
教室那排平房还是多年前村民盖,太多年,最边缘墙已经掉砖,看着像是随时都能倒。这次陶晓东来直接给推,重盖
陶晓东脸上笑意还没收起,点头说:“对你来说肯定是冷,们习惯。”
“都没见过雪,以后想去你们北方看看雪。”男孩笑着说。
“那可以考过去上大学,冬天你都随时能看着,路边总有。”
男孩想想,摇头说:“不能,离不开爸。”
陶晓东侧过头看看他,男孩出过最远门就是山下县城,他常年生活空间就是这座山。陶晓东抬手在他头上摸摸,摸手土。俩人笑下,都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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