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爱上你们医院,忒堵。”夏远跟后座上田毅说话,“拐个灯俩拐半小时。”
田毅今天有
“你也太信不着们这人,”黄义达笑声,“们这儿哪个出去不打片啊?”
“真不是信不着,”夏远耸着肩膀笑两声,“也就他给整好意思不给钱,换别小哥儿咱也不好意思啊。”
黄义达“啧”声:“什钱不钱。”
陶晓东在旁边嗤笑声:“给你抠得也不要脸。”
夏远是陶晓东多年好友,上学那会儿认识,十几年有。
找过他几次,唐宁只说他累,想换种生活。
陶晓东去年欠堆图,年后开始慢慢还。约他客户太多,掷千金,年两年地这样等,就为从陶晓东手里得个图。
尽管陶晓东在圈里名声并不好,可也不妨碍他挣钱。骂归骂,欣赏归欣赏。有些圈里纹身师个人社交账号上把陶晓东骂得无是处,嫌他不纯粹,嫌他收钱黑,可到开班时候还是拿着六位数学费来。
这也是这人可恨地方,你烦透这个人,你觉得他浑身上下都充斥着钱味儿,可你又不得不承认他那双手太厉害,他图远远凌驾在国内水平之上,拿到哪儿都是大师。
“你给补补色,感觉这颜色不新鲜。”夏远大老远开车来这边,要约陶晓东晚上起吃个饭,顺便让陶晓东给他补个颜色。
这人是做医疗器械,个商人,做生意很有套,大学毕业毫不犹豫下海经商,到现在直搞得风生水起。
“老田今天值不值班?”夏远在旁边问。
“不知道。”陶晓东手里机器直嗡嗡响着,这样声音别人听来可能吵,可对纹身师来说,听着它才觉得踏实。
夏远低头摆弄半天手机,过会儿说:“他不加,会儿接上他起。”
夏远那个小图最后到底没能补成色,他晚上要喝酒,陶晓东没给他补。
“忙,没空。”陶晓东手上图已经做快周,个日式全身图,从脖子到脚跟。客户不让别人伸手,店里其他纹身师想帮忙勾个线他也不同意,多少钱无所谓,这图只让陶晓东个人上手。这样图次做不完,没等完成有些地方就要结痂,只能分几次慢慢来。
“你等会儿干完活抽个空就给整完,这小块。”夏远搬个椅子就坐他旁边。
陶晓东脸上带着口罩,干活很专注,头都不抬。周围有几个纹身师在观摩,看陶晓东扎图太享受。
“你那图谁给你弄都样,你就补个色也不是新图。”黄义达晃晃悠悠地转上楼来,端着个大茶杯边走边喝。
“就想让他来。”夏远不改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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