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站起来，呼
口气，手揣进兜里，随后收收下巴，把半张脸埋在外套里，鼻尖碰到拉链
金属头，有点凉。他没看方绍
，只是站在那儿说：“抱歉啊。”
原野又说：“
这人大大咧咧惯，你别介意。”
这句话说出来就是带着倒刺，往心里戳个洞还不算，抽出来时候连着筋带着血，疼得发麻。戳别人，也是戳自己。原野说完这句就手揣在兜里走出去。
外面风有些凉，他走挺远，背着风点颗烟。烟吸进嗓子里又干又辣，呛得原野有些咳嗽。他用夹烟那只手挥挥面前烟，挥之后反倒比刚才还多，眼前萦萦绕绕乱成团。
原野笑声，侧过头在风里骂自己句：“……傻逼。”
这
睡还得怎睡，说得好像他俩还得干点什似。
原野清清嗓子，说：“这边有点干，你就这睡？脸都不擦？”
方绍听他说完，收回视线，淡淡道：“不擦。”
原野说起这个心里也挺不是滋味儿，以前他们俩还好着时候，方绍经常拍戏拍累，下戏妆卸洗个脸就睡，原野就跟玩儿样，坐在他头顶给他按摩，涂乳液涂精华。以前方绍还年轻时候都不怎弄那些东西，但是过三十岁以后不管是谁都得服老，身体不老但皮肤状态肯定是不如从前，睡前都得当个任务把这些都做完。
原野还在那儿蹲着，今晚脾气格外好。可能是因为中午骑会儿马挺放松，也可能是下午挤奶时候笑多，总之这会儿心情不太闷，他又碰碰方绍头，笑得没皮没脸：“哥，来擦个脸。”
之前方绍和原野在镜头前，怎着也能做出副和谐恩爱假象，就算不像别那些情侣那黏糊，但他们俩本来也没那高调，本来就是这样人，也不觉得有什。但接下来这天录半下来连小导演都忍不住问原野：“原老师，您和方老师怎？”
原野当时正准备着滑草道具，低头给滑草鞋上油，也没抬头，只是问她：“们怎？”
“没，就是感觉您和方老师情绪不高，”小导演小心翼翼地说，“您和方
方绍皱着眉，把脸往被子里埋，咕哝着说句：“你怎这烦。”
原野还是笑，从方绍箱子里要拿他那些擦脸东西。他刚拉开拉链，方绍就坐起来，沉声道：“别动箱子。”
原野动作顿，手还放在行李箱上没动，回过头看方绍。
方绍面无表情地也在看着他，又重复次：“别碰箱子。”
原野慢慢地眨下眼，嘴角挂上抹不知道是笑还是什弧度，他点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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