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里,别东西都收拾,就剩束开得正艳花,摆在镜子前边,形单影吊。
他走上前,以指腹轻触柔嫩花瓣,从花枝中找出张卡片来。
卡片打开,上面
他再转回头,重新挂起微笑:“还有什事?”
对方没有回答。
薄以渐发现面前人正怔怔地看着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
站在旁边助理插话:“不好意思,车子已经在下边等,薄老师接下去还有些事情,得走。”
面前人回过神。
虞生微:“……”他声音跟着脑袋起低垂下去,“小小鱼儿小鱼。”
明白。
薄以渐刷刷写完,将签名照递给虞生微。
虞生微沉默地接过。
这个刹那,两人手指不小心碰触。
工作人员替代现场观众以免出现状况。
他笑道:“那你有什事?”又猜测,“是要给你签个名吗?”
虞生微愣,紧张之中,下意识握紧手上信封:“……没……”
薄以渐顺着看对方手上东西,他体谅对方紧张,于是耐心继续帮对方补全没说完话:“是没有纸笔吗?没关系,这里有。”
不用薄以渐多示意,旁边助理就帮薄以渐把纸和笔拿过来。其中纸张还是薄以渐明信片,这是助理随身必备东西。
他退后步,让开位置,垂着眼睛,眼皮薄薄,似乎有点红:
“没有其他事情,只是想和薄老师说下,薄老师很棒,……”
后边声音太小,薄以渐没有听清楚,他觉得对方真有点奇怪,但药效已经开始发作,他感觉到些困意,更开始眷恋起卧室柔软床铺来,于是匆匆点下头,礼貌地道谢之后,就带着助理离开。
虞生微静静站在走廊之中,像尊藏在角落里雕像。
直到薄以渐背影连同脚步声起消息之后,这尊雕像才转活过来,向前迈步,走进薄以渐休息室。
恰似缕春风,对着熄灭在心里火苗轻轻吹,叫它死灰复燃。
虞生微鼓起勇气,再度抬头:“薄老师……”
他句话没有说完,就看见薄以渐皱起眉头,侧侧脸。
病总有点麻烦,还正和人说着话,薄以渐突然感觉喉咙阵干痒,赶紧转开脸,免得直接对着人咳,好在咳嗽虽然来势汹汹,但还可以忍耐。
薄以渐暗暗吸口气,总算将其压下去。
薄以渐问虞生微:“要写些什?”
多次拖延让虞生微丧失拒绝立场。
他几番想要说出口话如今已经有点说不出口。
他头低垂些,盯着薄以渐双手,说:“送给小鱼。”
薄以渐:“哪个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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