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是捡这个,”亲卫将那满是污秽香囊递给他,“这个是从王爷剑柄上掉下,就落在这里,王爷想捡起来,才会下马。”
祝雁停颤抖着手将之接过,……竟然是这个,萧莨竟然就为捡这个自己送他小玩意,他竟然为捡这个在战场上分神下马。
祝雁停闭起眼,紧攥着手指在掌心中几要掐出血来。
在那瞬间,他终于感觉到锥心刺骨痛苦和后悔,又是他错,他害萧莨,他又害萧莨……
“等已经派人去沿河搜找,”亲卫安慰他,“或许、或许王爷吉人自有天相,并不会有什事。”
巳时。
祝雁停不好预感成真,收到消息时,他正在帐中心不在焉地看书,手里书掉落脚边火盆,溅起滚烫火星都未有察觉,只不可置信地瞪着来送信萧莨亲卫,下意识地问:“……你说什?王爷怎?”
“王爷、王爷在混战中下马,被敌军副将偷袭,肩上中箭,后又掉入漉水中,失去踪迹。”
祝雁停白脸,用力握紧拳头,依旧止不住浑身颤抖,他脑中有瞬间是全然空白,陡然回神后又猛站起身,抬步就往外走。
不顾外头铺天盖地而下瓢泼大雨,祝雁停翻身上马,往战场疾驰而去。
可这话说出来,只怕他自己都不信,更别提说服别人,这大雨、这湍急水流,萧莨身上还有剑伤,掉入河中,很大可能,……已是凶多吉少。
祝雁停言不发地站在那里,目视着前方,如同尊伫立那里不会动雕像,那柄小小竹伞遮掩不,bao雨倾盆,他浑身都已湿透,周身尽是悲凉。
晌午之后,落早上雨势才终于转小,祝雁停没有回营,亲自带人沿河路往下游搜找,哪怕当真毫无希望,活要见人,死,也得见尸。
第天、第二天、第三天,希望天天渺茫,沿河来回搜索数遍,始终没有找到萧莨影子,生死俱不知。
祝雁停整个人浑浑噩噩,这些天他不吃不喝不睡,疲惫至极才能勉强
战事已停,他们这方大获全胜,诛杀敌军主帅,斩首数千级,余残兵也已尽数缴械投降,几个副将被生擒,包括偷袭萧莨、并纵马将之踹下河中那个。
漉水河畔遍地尸骸,,bao雨磅礴不断冲刷着满地血水。
祝雁停在萧莨落水处下马,怔怔望着眼前在雨中汹涌翻滚河水,混沌脑子里片空白和迷茫,更多是压抑不住而起绝望。
大雨迷朦视线,祝雁停眼里似有不断淌进雨水,又或是别什。
萧莨亲卫手忙脚乱上来给他打伞,祝雁停哑声问:“王爷为何会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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