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荣幽幽道:“二哥最恨就是被人背叛,尤其是亲近之人,哪怕四堂叔并不是这些人中做得最过火个,二哥却不会轻饶他。你做,却比四堂叔还要过分些,二哥进京之后这几个月处置多少人,你应当也知晓,可他唯独没有动你,你可知又有多少人因为你背地里诟病二哥?”
他自然知道,如今他存在,就是萧莨背负最大污点。
怔然片刻,祝雁停呐呐道:“知道,……阿荣,谢谢你,还有之前事情,抱歉。”
萧荣讪讪摸摸鼻子,本还有意损祝雁停几句,但听他这说,倒是觉得没什意思,留下句“你以后别再伤二哥心”,直接走。
晌午之前,萧荣去书斋外头等珩儿,小孩收到那颗绘着笑脸红鸡蛋,呆愣半天,脸上终于有笑意:“是爹爹给?”
拿起笔,在上头画张笑脸,再叫人送出去。
那瓶香油,则被他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他走去窗边,与萧荣道:“你告诉珩儿,让他好好念书,听他父亲话,没什事,让他不用惦记这个坏爹爹,多谢。”
萧荣望着手里那颗颇有些滑稽红鸡蛋,时不知当说什好:“你可知,……今日二哥是做什去?”
祝雁停不解,安静等着萧荣说。
“嗯,”萧荣摸摸他头,“你爹爹很好,他还惦记着你,别担心他。”
珩儿小心翼翼地将鸡蛋收进怀里,乖乖道:“珩儿会听话。”
萧莨直到入夜才回,祝雁停听到外头他脚步声,用力拍拍窗户:“有话与你说,不会耽搁你太久。”
萧莨进门来,没有走近,只站在门边冷眼看着他。
祝雁停解释道:“是那只黑鸽,刚才又来,在门外进不来,祝显德那边,你若是还想留着他,
萧荣咬牙道:“他去监斩四堂叔,四堂叔不但泄露恩科考题敛取钱财,还在事发之后煽动那些学生闹事,四处散播谣言诋毁二哥,即便他姓萧,二哥也没再姑息他,判他当众处斩。”
祝雁停愕然。
“四堂叔和他儿子先前投靠你们,后头跟着逆王出逃,戍北军打去齐州时,他们跑来找二哥跪地忏悔,二哥看在大伯份上没治他们罪,但四堂叔儿子还是被逆王身边人杀,他却觉得是二哥不肯容他们,害死他儿子,又怕二哥不放过他,面上做出悔过之意,背地里却投向南边那些人,帮着他们来对付二哥。”
可考题并不是萧让禣泄露,祝雁停十分清楚,他只是没想到萧莨钓起来这些人里头竟还有个萧让禣,且萧莨会选他开刀。
但也正是因为拿萧让禣开刀,或许对其他那些人才更有震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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