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莨抬手,将手边案上东西挥下地:“你有什脸说这种话?珩儿还小不懂事,所以便能由着你哄骗?你这算什?你难不成还觉得自己是个心疼儿子慈父?你配?”
掉落地上东西滚几圈,停在萧莨脚边,他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眼瞳狠狠缩。
是那个竹雕笔筒,当年他亲手做,送给祝雁停生辰礼。
怒气蓦地在萧莨心口翻涌而起。
次又次,从前就是这样,祝雁停总有层出不穷花样,看似桩桩件件事情都藏着情谊,实
祝雁停大概没想到屋子里还有人,哑声道:“你出去吧,不用在这守着,有事会再叫你。”
萧莨没理他,又坐回椅子里。
等半日,没有听到脚步声和推门声,祝雁停皱皱眉,隐约觉得不对劲,问道:“你是谁?”
依旧未有回应,祝雁停心下沉,慌忙就要站起来,动作过大牵扯到脚上伤处,又跌坐回去,水花却唰地全溅出去。
“表哥?”祝雁停声音有些抖。
,你不许哭。”
直到小孩捏着石头跑远,祝雁停才愣愣抬手,在他按过地方轻轻摸摸,无声笑。
入夜。
下人将烧好热水抬进来,倒入浴桶中,浸泡其中药草很快散发出浓郁药香。
待到下人退去屋外,祝雁停才除去身上衣衫,艰难地挪进浴桶里,长出口气。
烛台上火颤颤,衬着屏风上影子愈加朦胧,萧莨终于出声,嗓音沉冷:“你今日又耍什手段,将珩儿引来这里?”
听到萧莨声音,祝雁停反而踏实些,闭闭眼:“什都没做,珩儿是跟着只野猫过来,只跟他说几句话,他就走,真。”
“你觉得会信你?”
祝雁停不知当怎解释,如今哪怕他什都不做,萧莨也觉得他是在耍心思耍手段,完全不信他话,可这切都是他自己种下果,只能他自己吞。
“……你别骂珩儿,有火冲着发便是,珩儿他还小,他不懂这些,他很亲你,你别伤他心。”
前两日虞医士又给他新开个方子,如今倒是不用做针灸,但得每日泡药浴,其实这身子骨好或不好,他自己并不在意,但也不敢再消极应付,怕惹得萧莨不快。
祝雁停靠着浴桶,轻闭起双眼,在热气蒸腾中,有些昏昏欲睡。
听到房门开阖声,也只以为是风吹动门响,并未在意。
萧莨在屏风之外椅子里坐下,双瞳微缩,盯着昏暗烛火中映在屏风上那道模糊影子,未有出声。
窗户陡然被风吹开,发出唰唰声响,祝雁停正欲喊人,萧莨已经起身,走过去顺手推,将窗户重新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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