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方,醉意让他眼前像蒙层雾,看什都模糊不清,但面前之
蜀地小皇帝以当年那道永不归京先皇旨意为借口,推托不进京中,封萧莨为王,代行皇权代理国事,面上看起来似乎挑不出错,可谁不知道,这就是萧莨自己定下事情,只怕圣旨都是他亲手写。
这般昭然若揭野心,也难怪屈烽不买他账。
萧莨神色未有变化,将该说话说,便自顾自地饮起酒,众人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难不成当真就只是请他们来吃席喝酒拉拢人心?
啧,这位新王也不是只懂拿刀杀人啊,若是愿意变通,那便好办。
他们虽然怕死,可被逼着投效和拿利益好处哄着效忠,到底不样,至少后者,不会叫人觉着身家性命随时堪忧,总归会情愿许多。
,别叫人不小心冲撞她。”
“明白。”
杨氏自萧蒙死后就变得痴傻疯癫,她这也是心病,而且是无药可解那种。
三日后,萧莨在国公府中设宴,宴请京中众高官勋贵和驻守周边要塞军中将领。
先前搞个下马威,如今总得再安抚番,所谓打棍子再给颗蜜枣。
二更之时,饮宴散场,众人来时战战兢兢,回去这会儿倒是个个腆着肚子酒足饭饱,萧莨意思已经很明白,只要他们知趣,还是有活路有前程可奔,大多数人俱都松口气。
萧莨已有些微醺,被人送回后院住处,进门之时,不经意地抬眼,瞧见有人影站在不远处树下。
月影婆娑,将那人面庞衬得朦胧不清,萧莨眸色微滞,停住脚步。
树下之人走上前来,与萧莨信信揖,噙着笑道:“王爷,久仰。”
仿佛许多年前花灯会上,也有人信步走至他面前,嘴里说着“久仰”,弯腰与他作揖,笑容比那时月色灯火更璀璨。
话虽如此,大多数人俱都战战兢兢坐如针毡,将这饮宴视作鸿门宴,看萧莨眼神如同看煞神,萧莨全然不在意这些,目光扫过在场众人,落到左手边空位上。
身旁亲卫小声与他禀报:“临闾关那边没有动静,屈将军收帖子,但没说什,应当是不会过来。”
萧莨点头,淡道:“开席吧。”
临闾关总兵位置突兀地空着,众人都看在眼中,已有人私下里交换彼此都心知肚明眼神,谁都清楚,这意味着,那位驻守临闾关屈大将军并未与萧莨结盟。
这也不算出人意料,屈烽此人出名耿直牛脾气,但十分效忠大衍,是长历帝手提拔起来爪牙,虽未明确表态支持祝家哪个皇帝,到底看不上那些有不臣之心,哪怕是萧莨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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