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如此,章顺天是他们帮忙送入京,萧莨当初决策却并未有错,与其让章顺天在豫州做大日后更加不好对付,不如顺势让之入京中困死,他们才好趁机收缴他其它地盘。眼下章顺天已逃无可逃,京城东北面翻过东山再往前不过五百里,便是通往北夷东部最险峻关口临闾关,
“你怎知,……他定会跳下来?”
他自然会跳下来,祝鹤鸣那样人,生死关头连妻儿子女都能抛弃,何况是他祝雁停,祝雁停看清楚那人本性,必然万念俱灰,他本有机会出逃,却不肯跟人走,选择自结,心求死。
可他,又怎会就这让祝雁停如愿。
萧莨眼中遍布阴翳,未有回答,柳如许心下叹,不再多言,告退离开。
出门之前,他像是想到什,转身又与萧莨道:“以后,还是跟其他人样,喊你将军吧。”
你现在再求阿荣也没用,他也不会理你,你想见珩儿,只能去求郁之。”
柳如许离开,祝雁停搁下已经空碗,低头,颓然地闭起双眼。
从祝雁停那里出来,柳如许去主帅帐中,萧莨刚与人商议完军事,正怔怔立在墙上大衍舆图前,不知在想些什。
柳如许走上前,轻声道:“他双腿都折,给他接骨,已无大碍。”
萧莨嗓音淡漠:“谁让你去?”
以后萧莨会越走越高,或许会有人与他并肩,或许没有,但柳如许心知,那个人绝不可能是自己。
萧莨淡淡“嗯”声,始终望着那张大衍舆图,未有回头。
落日之时,未等下幽城守兵多喘口气,第二轮攻城战又已打响。
萧莨立在马上,眉目沉沉地望向前方陷入鏖战中胶着势态,冷峻肃然面庞上看不出更多情绪。
赵有平拉着马缰,止不住地担忧,下幽城是通往京畿最后道关口,必然不好打,先前若非祝鹤鸣过于怕死,执意将兵马都留守在京中不肯派来这里,他也不至于落败得如此之快。章顺天虽是莽夫,到底比祝鹤鸣那个草包有些头脑,知道固守圣京城绝非上策,不但在下幽城这里屯重兵,增援兵马业已在赶来路上。
柳如许微蹙起眉:“你不希望去?若是今日不给他接骨,耽误治疗时机,他以后很可能就是个废人。”
萧莨转过身,冷冷看着柳如许眼睛:“想做什,不想做什,不需要别人自作聪明来揣度。”
柳如许愣,低头:“……知道。”
沉默无言片刻,柳如许低声问他:“你当真有这恨他?”
“这重要?”萧莨不答反问,恨也好,不恨也好,他过得不快活,祝雁停便也别想过得快活,死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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