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有平等人匆匆进来主帅帐中,问萧莨为何突然决定连夜攻城,萧莨拿起头盔,淡声解释:“他们方才送信来,要求戍北军撤兵,必不会想到们会选在今夜就发起攻
柳如许轻抿唇角,他从小与萧莨块长大,萧莨性子究竟如何,骗得别人骗不他。
萧莨少时性情焦躁,时常控制不住自己脾气,后头在他祖父管教下磨练好些年才有长进,入朝堂之后更是变得温和沉稳、斯文守礼,有担当,他原以为萧莨会直这样,没曾想世事无常,如今萧莨手握重兵,又见多杀戮,身上煞气日益加重,那些强压下去本性也在逐渐恢复。
尤其是,碰上与那个人有关事情时。
自从入冀州,萧莨眼中阴霾便日更甚日,如今连几只黄莺鸟都能让他这般郁愤,他情绪起伏全都只因那个人,比起击溃章顺天匪军夺下圣京城,或许他更想做,是狠狠报复那个抛弃他和珩儿人。
“……你这样心态,上战场也是大忌。”
敢再说。
柳如许在旁站片刻,他是来给萧莨禀报事情,没想到来就看到萧莨教训珩儿,叹口气,他走上前去牵过珩儿,问萧莨:“郁之,你心情不好,为何要将脾气撒到珩儿身上?”
萧莨无波无澜地看他眼,没说什,转身回帐中去。
珩儿拉着柳如许手,小声问他:“先生,父亲为什不高兴?鸟儿不可以玩?”
柳如许摸摸他头,旁嬷嬷轻声叹道:“以前国公府院子里也有许多这样黄莺鸟,都是郎君带来,他亲手养……”
萧莨眸光晦暗,渐收紧拳头,沉默阵,岔开话题:“珩儿也该念书,你若是有空,以后每日给他上两个时辰课吧,先帮他启蒙。”
“好。”
入夜,萧莨坐在案前,慢慢擦拭他剑,锋利剑刃划破他手指,鲜血滴落,他却似无知无觉,唯有映在黑沉双瞳里烛光,还在不断跳动。
下幽城中送来信就摆在案头,告知他祝雁停被押在城中,要求戍北军退兵。
将剑送入鞘,萧莨站起身,沉声吩咐下去:“令前锋军做准备,子时刻攻城。”
柳如许神色微滞,珩儿闻言天真问道:“嬷嬷说人是谁?”
嬷嬷脸讪然,尴尬哄他:“没有谁,老奴乱说,小郎君听错。”
“噢。”珩儿失望地低下头,怎都高兴不起来。
柳如许将珩儿交给嬷嬷带走,进去帐中,先与萧莨将正事说,见萧莨依旧副神色郁结之态,略犹豫,没忍住提醒他:“珩儿还小,很多事情都不懂,你不高兴也别迁怒他。”
萧莨冷淡道:“你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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