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许走至他身侧,安静站片刻,轻声问他:“郁之是有心事?怎都这个时辰还不歇下?”
“你不也没睡。”萧莨淡道。
柳如许抬眼望向他,那张英挺侧脸在朦朦月色中更显冷峻凌厉,深邃眼眸里隐有黯光,怔怔望着远处山影,似心事重重。
“今日,……珩儿问爹爹是什样,”柳如许斟酌着话语,“他好似从未见过自己爹爹,能否问问你,为何会如此?”
“……你应当早就猜到,”冗长沉默后,萧莨轻闭闭眼,这长久以来第次与人说起祝雁停,“他是
柳如许低声解释:“当时将之藏在袖子里才带出来……”
萧莨轻颔首,未再多问,抱着珩儿离开。
柳如许目送着他们父子俩背影远去,神情中多些许怅然,呆怔许久才又坐回桌前,提笔继续写药方。
珩儿搂着萧莨脖子,小声问他:“父亲,爹爹在哪里?”
萧莨沉默抱着儿子往前走,珩儿已渐渐到懂事年纪,但他从未与之提过祝雁停,次也没有,连这把金锁,都是之前有回萧荣来军中时,陪着珩儿玩,顺口告诉珩儿是他爹爹送给他。
有哇,那爹爹是什样?”珩儿满眼期待地反问柳如许。
柳如许轻抿唇角:“也不知。”
他没再说什,帮小孩重新穿好衣裳,将长命锁给他挂回去。
珩儿低头看看自己锁,又看向柳如许,眨眨眼睛:“那先生是珩儿爹爹?”
柳如许伸手抚抚他脸,轻声叹:“不是。”
小娃娃不懂爹爹是什意思,缠着萧荣问许久,后头又去问直带他嬷嬷,每个人都与他说得语焉不详,但珩儿聪明,大抵还是弄明白,爹爹也是父亲,是样,可他从未见过他爹爹。
这还是小孩第次主动问起萧莨,他呆呆看着自己父亲,黑亮眼睛里写满期盼与渴望,萧莨抱紧他,良久,才哑声道:“珩儿以后就知道。”
更阑人静之时,萧莨走出营帐,踱步至军营后头溪水边。
春风寒浅、斜月朦胧,沉沉夜色之下,有如万籁俱寂。
萧莨兀自伫立许久,直到另个人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噢。”小娃娃失望地噘起嘴。
萧莨回来时珩儿还在柳如许帐子里玩耍,他过来找人,柳如许正在写药方,见到萧莨进来,搁笔站起身。
萧莨上前将儿子抱起,珩儿指着他木马告诉萧莨:“珩儿小马,好好玩。”
萧莨与柳如许道谢,目光不经意地掠过桌案,微微滞。
柳如许用笔搁,还是当初自己在上元节花灯会上随手买来送与他,没想到他经历抄家流放,竟还收着这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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