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萧莨半边肩膀不得动,徐卯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这伤得只怕有些严重:“将军可换过药?带来人中有从南疆过来投靠医士,是虞氏神医后人,医术十分得,不若叫他来给将军看看吧?”
萧莨本想说不用,奈何对方
珩儿执拗道:“痛、痛。”
他还只会说单字,这丁点大却已懂得心疼萧莨。
萧莨心下微动,将儿子抱到腿上,郁结许久眉头渐舒展开。
待到上药包扎完毕,有部下过来问上报朝廷战报要如何写,萧莨冷淡道:“据实写便可,不必多提,将军功往下分吧。”
给皇帝奏疏原本是该萧莨亲自写,但他从不在意这些,也不揽功,似乎对皇帝褒奖看得非常淡薄,旁人猜不到他怎想,只有萧莨自己最清楚,如今把控朝政人是祝鹤鸣,自去岁末道圣旨,将之任命为议政王并领内阁事之后,他们呈上奏疏便再到不皇帝手中,他又何必浪费工夫。
们还不退兵,援军到底几时能来?
这些夷军艰难守城,苦苦坚持大半月,已是又累又乏,没有等来援军,目所及处,只有所向披靡、有如摧枯拉朽之势不断涌上来大衍兵。
炮火硝烟四起,剑影刀光、流血漂橹,黄沙裹着血肉漫天翻滚,角鼓争鸣中夹杂着凄厉哀鸣声,响彻天际。
天边最末抹余晖收尽之时,戍北军终于鼓作气冲开城门,杀尽城墙上最后个负隅顽抗夷兵,大获全胜。
萧莨派手下副将先率兵进城、处置战后事,自己则领着亲兵退回驻扎城外营帐里。
翌日,副总兵徐卯率部下至西囿,拜见萧莨。
徐卯直是萧让礼麾下大将,长期驻守雍州,萧莨赴任这年半以来,还是第回见到对方。
此番能拿下西囿,徐卯率兵截住夷军后援部队,功不可没。
徐卯见到萧莨十分激动,俩人长谈两个时辰,此人见多识广,对西北这边战事分析得分外透彻,与之交谈亦让萧莨受益匪浅。
徐卯望着持重沉稳萧莨老怀安慰,再感慨国公爷后继有人、青出于蓝胜于蓝,若非萧莨身上有伤,只怕还要拉着他直说话到夜深。
他受伤,右肩上中箭,穿透肩胛骨。
这年多时间,他每回亲率兵出战,擦擦碰碰总在所难免,左侧眉骨上那道疤就是去岁年底次与敌军正面交战时,被敌人手中长枪刺中,只差点就要瞎只眼。
军医为之将箭头拔出,萧莨紧拧着眉,咬住牙根,声未吭。
已有岁半大珩儿趴在榻边,望着萧莨肩膀上血窟窿,似懂非懂地小声嘟哝:“痛。”
萧莨抚抚他脸:“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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