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他去间茶楼,要间临街雅座,边品茗边欣赏街景,结果盏茶没喝完,掌柜就上来说贵客来,要他将房间让出来。他在江南从来都是别人让着他,哪有他让着别人道理,更何况是他先来,他自是不服。但还没争辩上几句,那闹哄哄群人便踢开他门,为首纨绔子弟见他衣着打扮颇不起眼,半点没将他放在眼中,直接要他滚别占着好位置,嘴里骂骂咧咧很是不干净。
掌柜为难提醒他,对方是刘首辅侄子,请他给个面子,别让他们茶楼被闹得开不下去。刘家人在京中贯横行霸道,连那些勋贵世家都要让他们三分,早先贺熤在京中求学时亦有耳闻,想起此行来京目,他没打算与对方正面起冲突,到底是将房间让出来,带着小厮走。
可贺熤亦是个混不吝,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后头又折回去,待到那人喝完茶出来,跟他路,又见他进花柳巷,便去花钱请几个地痞流氓,等他从温柔乡出来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时,将人堵在刘府后头暗巷中,顿棒揍。
那时已近戌时,天色全黑,贺熤原本在不远处车上,正欣赏着刘崇阳侄子挨揍凄惨模样,偶然间见到辆十分不起眼灰布马车鬼鬼祟祟地从刘府后门出来,不知要去哪里。
贺熤自觉有异,当即派人跟上去,那车在大街上绕几圈,最后竟绕到怀王府,从怀王府侧门进去,虽未看清楚车上究竟是何人,但已足够。
将之拥入怀中。
申时末,贺熤来找萧莨,说有事要与他说,俩人块去书房。
阖上门,贺熤面露犹豫,似欲言又止。
萧莨见之微蹙起眉:“可是出什事?”
贺熤脸狐疑地问他:“你可知,……怀王府与刘崇阳私下有往来?”
萧莨听罢,双眉紧拧起,神情晦暗难辨:“你确定没看错?”
“自然不会有错,”贺熤踌躇问他,“萧兄,这事你之前全不知情吗?”
萧莨神色沉:“何出此言?”
见萧莨神情不似作伪,贺熤略松口气,灌大口茶,与他道:“自不是怀疑你,你个性亦是清楚,但无论怎说,怀王府与你们家毕竟是姻亲,只怕你知道会难做,故才犹豫着要不要与你说,但事关重大……”
“你究竟知道什?”
贺熤讪然道:“昨日,出门去街上溜达圈,找间茶楼喝茶……”
他是个闲不住,即便来京之前他曾祖父再叮嘱他要低调,但在这承国公府上闷几日着实无趣,又想着反正这里也没几个人认识他,便换身平常衣裳,带个小厮,低调出门,想去外头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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