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莨在门边站片刻,重新将门阖上,走回榻边坐下:“没什,只野猫挠门罢。”
贺熤闻言挑眉:“你这院子里竟还有野猫?说来这回来你这,倒见你这里跟从前是大不样,有花有竹,还有那养莺鸟,当真是有趣,你如今怎有这份闲情逸致?”
萧莨垂眸,目光落到面前热气腾腾茶盏上,水雾袅袅而升,叫他眼中晦涩看不分明。
“……没什,内子喜欢而已。”
贺熤笑笑:“原来如此,说起来,还未与你道喜,原本去岁你成亲就该来与你讨杯喜酒喝,无奈家中诸事繁忙,实在抽不出空来,听闻你孩子都已满月是吗?”
证据,再由萧莨并呈到御前。
贺家离京已久,在京中人脉单薄,亦无其他更可信之人,所以这事,只能由如今颇得皇帝青睐,时时有面圣机会萧莨来做。
萧莨翻着那些证据,眉头越蹙越紧,许久,他声低叹:“首辅此举,为应当不只是钱财上利益。”
贺熤讪然道:“萧兄,难不成你也觉着,这祝家江山,就要败?”
无论是南边已占据好几个州匪军,还是西北边虎视眈眈夷人,这刘崇阳两面都讨好着,为不就是怕有日江山易主,他还能有机会苟活下去。
“嗯,如今补上也样,”萧莨淡道,“这两日你便在府上住下吧,叫人给你安排住处,免得到处奔波被人瞧见。”
“那也好,”贺熤说着顿,好奇问萧莨,“其实还挺惊讶,没想到你最后会娶怀王府小郎君,这亲王府出身郎君,当真有那般好消受?”
萧莨微怔,若是从前,他会与人说,雁停他很好,他是真心待,亦会真心待他。可现如今,哪怕是旧友句并不过心玩笑,他亦不知当如何作答。
祝雁停说是真心喜欢他,他信,可这样喜欢太过浅薄,从开始就掺着许许多多算计。那日在万般无奈下他答应祝雁停帮他,但当真
萧莨微微摇头,沉默阵,问贺熤:“你曾祖父,身子可还硬朗?”
“就那样吧,”贺熤叹道,“他老人家已近耄耋之年,还得操心这些烦心事,可惜又不争气,那些叔伯还有叔祖们,个个心怀鬼胎,曾祖父也没精力管他们……”
定国公府情况其实人人都知晓,虽子嗣众多,但大多是纨绔,当真是全靠老国公个人压着下头,只怕贺老国公去,贺家就要四分五裂,江南亦会随之陷入乱局。
萧莨不好再问,还想说些什,忽听门外阵窸窣动静,他眸色倏地沉,起身至门边,用力拉开房门。
门外只闻秋风吹打着枯枝声响,贺熤偏头问他:“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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