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还得赶去,赶去参加场真实告别。
听着听着,俞适野也能把这句话说出口:“……你是在哪里跳伞?”
他想去安德烈跳伞过地方,体验次跳伞。
***
橄榄球场葬礼之后,日子平静无波地前进。
直到俞适野接到安德烈电话。
“……再见。”
“再见,宝贝男孩。”安德烈给予他更多回应。
回应之后,安德烈笑。
“其实们还有再见。还没有决定什时候注射药物安乐死呢。虽然之前和你说得很好,让你解它战胜它,但事到临头,还是怕……你说,是不是有点软弱?”
“不,点也不!”俞适野反驳。
加着急,他冲着比赛场地用力挥舞拳头,数次激动得要从轮椅上掉下来,又像是马上就要战胜身体损伤,能从轮椅上站立起来。
等到比赛结束,众人散场,安德烈浑身都被汗湿,但他满怀愉悦,他愉悦就像是雨后天空那样明丽清爽。
然后,众人同安德烈进行道别。
他们穿着肃穆葬礼衣服,挨个走到安德烈面前,同安德烈握手,同安德烈再见。
安德烈也与他们握手再见。
“决定死亡时间,就是现在。小野,想见你。”
他在人群中看见温别玉。
温别玉出现在他眼前。
他没敢眨眼,可人流经过,不眨眼他依旧失去温别玉踪迹。
虚幻人消失。
安德烈再次大笑。
这回,俞适野明白,今天吼叫大笑,全是老人对内心情绪发泄。
之后时间,俞适野原本想要陪伴安德烈直到他决定安乐死那天,但安德烈轻巧而坚决地拒绝他。
“们各有生活,之前如何,之后也该如何。”
于是这天最后,俞适野不再提陪伴,他们又说起天空,说起跳伞,说起直面恐惧,战胜恐惧快乐,无穷无尽浪漫再度出现在安德烈口中。
俞适野站在安德烈身后,朴实道别没有煊赫声乐和凄厉哭声,没有俞适野记忆中纸糊似荒诞。留存在他记忆里,对于葬礼苍白画面,被眼前覆盖与取代。
所有人都离去。
最后,这里剩下俞适野和安德烈两个人,俞适野推着安德烈轮椅,迎着夕阳前进,他们无声地走许久,直到来到安德烈为自己选定墓碑前。
在这片绿草茵茵墓地,安德烈指着空白墓碑,对俞适野说:“墓志铭由你来写,相信你会将这生概括妥当。”
俞适野内心桎梏终于松动,横在他喉间骨头消失,他低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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