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和他错,你们就没有错吗?”
父亲对俞适野指责唤醒温别玉,温别玉转回头,静静问句。
喷发火山上,岩浆纷纷滚落。
父亲突然哭,他跌坐在沙发上,崩溃般失声痛哭,泪水在他脸上横流,决堤般,收也收不住。
“你懂什,你什都不懂!”
她又说两句温别玉。
她说你父亲这天太伤心,啰嗦,但你不能生你父亲气,是你错。
她说你怎能把爷爷交给别人照顾呢,别人是别人,自家人是自家人,你实在太不负责任,枉费你爷爷这疼你。
那些声音,是蚊子,是蜜蜂,绕在温别玉耳旁不停嗡嗡作响,他没有看向他们,他看向窗外,窗外花枯萎,焦黄委顿枝叶定格在温别玉瞳孔里。
很久很久,温别玉找到自己声音,声音是很浓迷惑。
他被他们带进车子,带入家中。他停留在自己家中,却看不见家主人。
父亲始终絮絮叨叨,啰啰嗦嗦,将每个字每句话颠来倒去地重复着,埋怨着,不知疲倦,不知停歇。
他说你们怎能把爷爷个人留在家里。
他说你怎能让俞适野前来照顾你爷爷。
他说这是你错。
适野折磨,也是对温别玉折磨。
温别玉无意识抱紧人,半晌,哑声开口:
“接到个电话……”
电话里,父母通知他,爷爷死,回去奔丧。
昨天晚上还和他亲密交谈爷爷死,他要回去,和爷爷遗体做最后告别。
“你知道你爷爷直到最后都还想着你吗?你
“爷爷……是怎死?”
絮叨父亲蓦地僵住,犹如火山喷发,他先是,bao怒:
“是你,是你小男朋友!你爷爷就是被你们害死,你爷爷他是——”
母亲狠狠扯住父亲,呵斥道:
“你不要说!”
他说就该听他,该把爷爷放进养老院,让专业人做专业事情。
母亲在旁制止。
她说两句父亲。
她说小孩子懂什,事情发生就不要抱怨。
她说你现在唠唠叨叨个没完,你之前倒是多来看看你爸爸啊。
他上车,再下车,出站时候看见站在前方俞适野。
熟悉人守在他熟悉位置,麻木之中突然多出点波动。
他略显迟钝地搬动脚步,向俞适野方向走去,才走步,父母出现在他面前。
父亲表情是平板,平板里藏满埋怨,他手腕被对方牢牢抓住,父亲压低声音教训他:“你要干什?你想去哪里?你知不知道,你爷爷死,你还想去找俞适野,你就秒钟都离不开他吗——”
话开头,就不曾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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