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淮南觉睡得人事不知,梦也没做个。
他像是被温柔海水包裹着,托着,全身都轻飘飘地浮在水面上。他赤裸着被洒着阳光碎片海面温柔托起来,随着暖洋洋海水漂漂荡荡。
他可以顺着风被缓慢地吹向任何地方,可以从容地陷入深深睡眠,不怕迷失,也不怕溺亡。
因为在他旁边随之起飘荡着流浪,是他小船。
“小哥。”陶淮南呢喃着叫他。
迟骋搂着他,说“嗯”。
陶淮南困顿地说着话:“说那些不是哄你。”
迟骋没回应,陶淮南又说:“再也不放手……你别跟自己过不去。”
这句话是他今天第二次说,今天要不是因为这个,或许陶淮南也不会把自己全打开说这多。
“不看”。
“看!”陶淮南边笑边赖皮缠样接着贴迟骋,“看如何变生猛!”
迟骋就这抱着他直接起身,冷漠地说:“就知道哭,你那生猛自己留着吧。”
陶淮南突然被抱起来也不害怕,胳膊环着,轻声问:“干什去?”
迟骋说:“再冲个澡。”
他不怕迟骋不原谅,也不怕迟骋恨他,可他很怕迟骋把那些都压在他自己身上。
迟骋就应该是自由。
早已是深夜,周围片安静,走廊和隔壁房间都没半点声音,在陶淮南看不见世界里,此刻天地间像是只有他们俩。
迟骋吻吻他眼睛,嘴唇温度高于眼睑,暖热温度让红肿眼皮有点发痒,陶淮南无声地笑笑。
“睡吧。”迟骋声音在宁静夜晚听来有巨大温柔。
陶淮南刚才直贴着迟骋说话,情绪起起伏伏,俩人都出过汗,睡前得再洗次才能舒服。
这晚上大起大落,现在气氛回归到宁静温情。反应是有,爱和冲动都在,可他们都不想做爱。只想彼此贴近,抱着亲吻。
这聊天很累,把自己拆开,把灵魂从掩藏壳里挖出来,点点捋顺给亲近人看。可早晚都要有这遭,这样才能让原本融在起灵魂再次贴合。
冲完澡陶淮南又被抱着回来,他躺在迟骋胸口上,枕着迟骋那道疤。
他有些困,可情绪剧烈翻腾过之后,现在神经还处于种疲累亢奋状态,睁不开眼睛,又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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