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看，”陶淮南说得有点不好意思，“看看你是什
样
。”
迟骋又过
会儿，才开口问：“看完呢？”
陶淮南感觉到气氛要沉下去，笑下说：“看完要是觉得长得还行，就搭个讪。要是觉得不好看
就回来。”
迟骋又沉声问：“哥为什不跟说？”
“不让哥说……”陶淮南又躺回去，把脸扣回刚才小窝，“刚开始是不想让他跟你提，后来是觉得这点改善不值
提，总之都是盲人。”
迟骋是将近十秒之后才从困顿中反应过来这句话，突然睁开眼睛。
陶淮南眼睛只有不敏锐光感。
他看不见影子，点轮廓都看不着。
迟骋好半天没动，维持着原来姿势。
陶淮南从他怀里支起来，胳膊肘支着床，眼睛离迟骋脸很近。
以为他要亲，敷衍地在他鼻尖上碰碰。
陶淮南笑着问：“醒？”
迟骋哑着嗓子“嗯”声，扣着他脖子把他搂下来，扣在自己脖子窝，又把眼睛闭上。
陶淮南于是吻吻他脖子，轻声说：“想送你个小礼物。”
迟骋闭着眼说：“什礼物。”
陶淮南没说错，他依然是个盲人，甚至连程度都没能突破光感，视力上这点点改善并没有什实际意义。
所以陶淮南说这是个没什用小礼物。
迟骋那天却盯着他眼睛看很久，后来又吻吻他眼睛。
“他们都说你现在很帅，那帅小哥哥，真想看看。”陶淮南眼里有点笑意，在初热闹清晨里，显得高兴又温柔，“想看看小狗。”
迟骋没说话，陶淮南手摸在他脸上：
“可是还是看不清你脸，用上助视器也看不清，依然是个盲人。”陶淮南有点遗憾，“真想看看你。”
迟骋看着他眼睛，抬手摸摸。
他摸过来时候陶淮南闭下眼睛，睫毛刮着迟骋指腹。
“二期靶点脱靶，就算不脱靶也未必会有明显改善，汤哥说不定。”陶淮南慢慢地跟迟骋说，“是没报太大希望，可在能看到点点虚影之后，又忍不住多想。曾经做梦想过……如果有天真能看到点点，就去北京偷着看你。”
那时候陶淮南没想过迟骋还会回来，什都不敢想。
陶淮南想想，说：“是个没什用但是说不定你会有点点开心小礼物。”
迟骋说：“拿来。”
陶淮南不动，也没去拿。
迟骋又快睡着，手放在陶淮南后脑勺上，抱着热乎乎，很舒服。
陶淮南窝在迟骋脖子和枕头中间小窝窝里，过会儿才开口小声说：“其实能看到点点你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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