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爸爸站在车外，看着很久没在她脸上见到过
生动表情，沉默着转过
身。
“那你……那你会告诉别人吗？你要告诉他吗？”女孩儿屏着呼吸问。
“他知道。”陶淮南说，“你帮
保守秘密
年，谁也别讲，明年这个时候就寄礼物给你。”
“你是怕坚持不下去吧？”女孩儿说。
“你当然可以，”陶淮南笑笑，“最难时候都过去，后面要做就是战胜黑暗。你越怕黑，它就越强大，你不在意就谁也吞噬不掉你。”
后来她摸陶淮南脸，陶淮南让她摸，还问她：“能想象到什
样？”
女孩儿说：“模模糊糊，大概眼睛很大。”
陶淮南笑声，说：“眼睛是很大。”
女孩儿又问他：“你要‘看看’长什样？但是脸应该很脏。”
陶淮南说：“不用，知道你很漂亮。”
说，“会有段很难熬时间，觉得熬不下去。”
“真熬不下去，每天都不想醒过来，不想活着。”女孩红着眼圈说。
“会过去，”陶淮南摸摸她头发，轻声说，“你不知道们究竟有多强大，咱们都很厉害，虽然会比别人辛苦些。”
“真不想活着，害怕出门，害怕别人看到。很怕听见别人说瞎，怕别人说可怜。活着太累，哥哥。”女孩抹抹眼睛，她双眼中间鼻梁位置还有片疤没有修复，当时外伤起留下。
陶淮南说：“知道，知道你很累。但是离开又舍不得爸爸妈妈，是吗？”
那天女孩
“瞎还有什漂亮。”女孩儿说。
“咱们瞎别人不还看得到？”陶淮南说，“到时候他们想，瞎子都比他们长得好，哇顿时心都凉。”
女孩儿“噗嗤”声笑出来，把脸上眼泪抹掉，问他：“你结婚吗？”
陶淮南想想，说：“告诉你个秘密吧，帮保护它。”
两个人凑着头，陶淮南说句话，女孩儿表情渐渐变得吃惊，最后惊讶地捂嘴巴。
他说到“爸爸妈妈”，小姑娘有点崩溃，她俯下身，把脸埋起来，哭着说：“不想伤害他们。自己也不够勇敢，没有勇气去死，还是害怕。”
“离开不是勇敢，现在才是。”陶淮南和她说，“舍不得他们就好好爱他们，你爸爸很爱你。”
女孩儿尽管哭成那样，也仍然说句：“也很爱他，也爱妈妈。”
“也爱哥哥们，”陶淮南笑着，朝车窗外侧过头去，“所以咱们是真幸运，都是受偏爱小朋友，对吧？”
女孩儿这天趴在自己腿上哭很久，她爸爸在车外面隔着车窗担心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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