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也没事儿,大。”陶晓东拍拍他说,“哥不管你这事儿。”
迟骋还是没把头转回来,臭脾气不爱聊这个。
当初哥俩说好高考完之后要唠唠,因为种种原因,最终没能唠成,后来也没什唠必要。如今哥俩之间心照不宣,都不提当年有过要唠唠事儿。
陶晓东是个善交际人,在外头交往从来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说话有度进退得宜,那些不合时宜话他从来不说。可迟骋不是外人,而他毕竟是个哥。
俩小闹矛盾闹这久,在家陶淮南从来不让提他,现在出来,当着
哥哥们并不知道迟骋走之前他俩究竟闹成什样,陶淮南没说过,迟骋更不会说。陶晓东只知道他俩肯定是吵架闹次狠,可他想象不到能有多狠。
陶淮南再次摇摇头,轻声说:“他都不想回来,还恨呢。”
陶晓东特意去趟北京接都没接成,迟骋是真铁心不想回来。陶晓东说:“兄弟之间哪那多恨不恨。”
陶淮南没说话,安静地坐着。
市里不让放烟花,可还是有人偷着在放,陶淮南听见外面遥远砰砰声,想起这多迟骋给他放那些真真假假烟花。
那年冬天迟骋没回来,陶晓东甚至出差时特意绕路去趟北京,然而迟骋还是没和他回去,说已经找份兼职,约好。
过年时迟骋给陶晓东转笔账,说是压岁钱。
陶晓东给他也回转笔,附言:和汤哥给,下次放假赶紧回来!
迟骋走时候什都没拿,陶晓东硬往他那儿塞张卡,里面存大笔钱。除夕那天陶晓东给迟骋发视频,陶淮南原本在旁边坐着,视频通他默默站起来回房间,站在个无论陶晓东坐在沙发上怎晃手机都照不到他地方。
视频里迟骋和陶晓东说:“哥新年快乐,给汤哥带个好。”
阳台放烟花音箱现在还在他们房间柜子里,可能已经坏。
陶晓东每次去北京时候,都会去学校看迟骋。
迟骋又长高点,也比原来壮。头发剃得短短,喜欢穿深色衣服,又高又瘦男孩儿已经彻底变得很帅,是那种拽兮兮酷男生。
陶晓东逗他:“是不是挺招人啊?搞对象没有?”
迟骋被哥搭着肩膀,转开头:“搞什搞。”
“快乐什快乐,”陶晓东说他,“人都讲个除夕团圆,圆都没圆成,怎快乐。”
迟骋没接他话,只是笑笑。
视频挂之后,陶淮南从房间里走出来,又回到哥旁边坐着。陶晓东问他:“怎不跟小哥说句话?”
陶淮南摇头,说:“他不想看见。”
“那说不定。”陶晓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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